越彥的這包杏脯可真是及時。
“你是來看雁回的嗎?!”,李爹沒有想到這杏脯是送他當茶點吃的,下意識的就以為謝越彥是來看雁回的。
謝越彥聞言立刻就意識到了李雁回怕是出事了,他略一思索,眯起眸子道:“雁回妹妹可是生病了?!”
能讓李爹面有愁容,但依舊能坐得住書房的可能性就只有李雁回病了,但應該病得還不算重。
她生病了?!
是昨天從他家回去後生的病嗎?!
怎麼會這樣?!
謝越彥心忽地一揪。
“可是自我家回去後凍到了?!”
謝越彥滿眼自責。
“不!不是因為你!”,李爹見狀急忙搖手示意。
謝越彥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不是凍到了?!那是為何?!竟能讓一個人在短短幾天就生了一場大病?!聽到不是因為給他送茶仁茶而凍病心頭一輕,可是臉上卻還是帶著深深的自責,似是完全不相信。
李爹見謝越彥自責得不行,眉頭緊鎖,擺明瞭是不信,再加上他心裡這幾天抑鬱,真是不吐不快,於是索性將真實的原因告訴了謝越彥。
“就是這樣……雁回這孩子心思重,直接就病了。”,李爹再說這話時,眉眼上全是焦急、擔憂和傷感。
讓謝越彥深深體會到了一個做父親對女兒的擔憂、不安與焦急。
這李家奶奶……謝越彥嘆了一口氣。
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提這個事兒呢?!
李家伯父有考場恐懼症這事兒,他也有所耳聞。明明滿腹經綸,卻偏偏是個白丁,不得不說命運弄人。聽說,如果李伯父這次再考不過縣試的話,李家就不準備供李伯父求學了。
以李伯父的學識如果真的中止求學……可惜了……
本來就已經因為有恐懼症對考試信心不足了,雖然,李雁回想出了那個考棚的點子,讓李伯父的狀態看起來似乎好上一些了,現在,李雁回又病了……看李伯父這個樣子,說對他的縣考沒有影響?!這怎麼可能?!
哪一個去縣考前的學子,還要為家裡的雜事所分心的?!
“李伯父若是信得過越彥,不如讓越彥去看看雁回妹妹?!將伯父的心意帶到?!”
謝越彥正身向李伯父行了一禮。
“那可太好了!把這包杏脯給雁回帶去。這兩天她淨喝苦湯藥了。以前哪一回喝藥少得了蜜餞?!可是現在竟然說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蜜餞了。唉,都……”
最後一句,李伯父紅了眼眶,可卻把話咽回了肚裡。
畢竟,他在謝越彥面前還是長輩,不能失態。
李伯父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強笑道:“一定要讓雁回寬心,不要胡思亂想,早日養好身子……”
謝越彥從來都不知道,一向寡言儒雅的李家伯父,在談到他女兒時,就會瞬間變身學院的嘮叨夫子。等謝越彥拎著那包杏脯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俊逸的臉都有了幾分僵硬,額頭都冒了汗。
他發誓,就是他在面對學院最嚴厲的夫子時,他都沒有如此疲累過。
……
李雁回還在和二十四鎖奮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