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要考至少要交一兩銀子的認保費。
一兩銀子在李家那可是一大家人半個月的生活費。他們不想把這一兩銀子又丟進水坑裡,丟水坑裡還能聽個響呢,扔到三叔這個無底洞,可是連個響兒都沒有。
更別提,這還只是最基本的。考試紙筆墨要錢、進考場買炭火、買熱水都是要錢的。
考個縣試,沒有二兩銀子根本出不來。
今年,老大家和老二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出這筆銀子的了。
“大哥、二哥,再讓三哥試一次吧。”一個男子的聲音弱弱的響起。
李雁回聽出來了,這是她小叔。在這個家,能向著她父親說話的兄弟,也就他小叔了。誰叫兄弟幾個,她父親和她小叔的關系最好呢。
李奶奶還沒等欣慰的表示,總算還有一個人和她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就被她自己的小女兒氣個倒仰。
“試什麼試啊?!有那錢還不如給我買條新布裙,我可都是大姑娘了……”,一個尖利的嗓音嬌裡嬌氣的抱怨著。
這是她小姑李靈芝,已經十八了,眼光太高,倒現在還沒有人上門提親。
李雁回被這一大家子吵得頭都疼了。
就聽見李靈芝繼續說,“三哥要考,也行……李雁回不是有一百兩的嫁妝嗎?!讓她拿出來……”
“啪!”
李靈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奶奶拿鞋底子給抽回去了。
“你一個當小姑的,成天想著你侄女的嫁妝,你個沒羞沒臊的,老孃抽死你!”,發了飆的李奶奶,腿腳靈活的拿著鞋底子滿屋的追著李靈芝抽,抽得李靈芝狼哭鬼嚎,哇哇大哭,嚷著老孃偏心三哥一家。
大伯孃和二伯孃急忙上前去攔,可話裡話外的那個意思,卻都是讓李雁回拿出錢來的意思。
李雁回的頭更疼了。
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一幕每年童生試之前都要上演一次。大伯孃和二伯孃是年年都不放棄想從李雁回這裡挖出錢來。
“都給我閉嘴!”
一家之主的李爺爺終於發怒了。
李爺爺一怒,全家人都立刻安靜了下來,只有小姑李靈芝在嚶嚶的哭泣。
“三兒,你怎麼說?!”
李爺爺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那一點猩紅的光照得那張皺紋堆壘的老臉明明暗暗的。
“爹,我絕對不會用雁回的嫁妝銀的。”
“我不考了!”
李雁回的父親李修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沮喪和無力。
啥?!
不考了?!
李雁回艱難的從暖坑上爬起。因為,她發現比起她掌權當武則天,還是讓她老爹考上功名更簡單些。不就是考場恐懼症嗎?!她會治啊!
老爹,不能放棄!
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