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暴徒眼裡,如果看到暴躁嗜殺的狠厲,那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的面相看起來並不像一般的壞人那樣凶神惡煞,反而看上去有點兒眉清目秀。
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才會幹這種闖入他人家宅綁人犯法的舉動?
程宴如看著被她綁的結結實實的一屋子人,有些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坐到了朱蒂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了眼朱蒂面前精緻的餐盤、價值不菲的鵝肝,拉下了自己的面巾,用手指沾了點旁邊灑著的醬汁,伸到了嘴裡。
她吸溜著嘴巴砸吧了一下,看了眼旁邊一無所知的朱蒂,很是嘲諷地開口:“味道不錯!果然會享福啊!”
程宴如的五官完全地出現在唐齊的面前,就和她的眉眼一樣,整個人看起來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她微微勾起的唇角在唐齊看來似乎還有些可愛,唐齊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看起來很是知性的女孩子到底是想幹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坐了半個小時,程宴如也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和一個安然在家的主人一樣,像是等待著歸人。
窗外有些起風了,路燈下斑駁的樹影晃動在剔透的窗玻璃上。
很明顯,窗外的落葉卷著寒風拍打著煩躁的空氣,氣溫也有些微微發冷,可是屋裡卻依然像是春天般溫暖如常。
程宴如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拿在手裡把玩。
她的手上戴著膠皮手套,像注視著珍寶似的,珍愛地撫摸著她那把鋥亮的小刀。
這把銀質的小刀小巧又鋒利,看起來像極了醫生專用的手術刀,在頭頂碩大的水鑽吊燈下發出寒熠熠的冷芒。
她靠在椅背上,往唐齊的方向轉了過來,揮了揮手裡的手術刀,聲音裡帶著隱隱的警示:“我知道你醒著。”
唐齊心下一跳,她怎麼知道我醒著?
詐我?
“這麼久一動不動你不累嗎?”
程宴如看唐齊沒有動靜,繼續出聲,“不然跟我聊聊天怎麼樣?雖說我也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但好歹我們都在這同一片天花板之下,也算有緣了!”
看唐齊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程宴如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你究竟怎麼回事?明明這迷藥的劑量這麼大,你居然都沒有昏迷?”她步履平緩,一步一步地走向唐齊,把小刀架在唐齊的脖子上聲音平靜地說,“要不然我先把你解剖了,看看你跟一般人的構造是不是不太一樣?”
唐齊倒是穩得很,一點兒也不擔心他的肩膀會被這一看就很鋒利的小刀扎幾個窟窿。
“說出來……你的外表看起來還真是和一般人不一樣。”
程宴如的視線往下挪動,轉了轉手術刀,手中的刀背壓著唐齊的肩膀滑到了前胸,微微用力壓了壓有些緊實的肌肉感,很是疑惑地開口,“聽說我們神女國已經出現傳說中的男人了,不會就是你吧?”
她騰出另一隻手來掀了掀唐齊的眼皮,然後往裡吹了一口氣。
唐齊的眼睛受突如其來的涼風一吹,敏感極了,猝不及防地眨了一下。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