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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軍張牛角部駐紮營地
“報告首領，褚飛燕帶人求見！”一個小卒慌慌張張地報告道。在火爐邊烤火的張牛角猛然站了起來，說道：“飛燕來了？快請他進來！”
褚飛燕快步走進堂內，連忙跪拜在張牛角身邊，說道：“大哥，大事不好了！”張牛角連忙將褚飛燕攙扶而起，“飛燕為何如此驚慌？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哥與外界是有多長時間沒有聯絡了？於毒、楊鳳、李大目、白雀、張白騎、左校都已經全軍覆沒，黃龍則率軍投敵了！”“什麼？是何人所為！”張牛角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是藍若天的部隊！”“藍若天？這小子的部隊不是在汝南就被全殲了嗎？哪裡來這麼多人馬？”“大哥有所不知，藍若天現在和公孫瓚聯合在了一起，實力大增！”
“又是公孫瓚這個匹夫，我不找他的事情，他卻要找人來自討苦吃！”張牛角非常震怒，一腳將火爐踢翻。“大哥請息怒，藍若天連取數寨，估計很快就會打到我們這邊了，我們需要想好應對之法。”褚飛燕在旁說道。“這次我要親自出馬，飛燕，你留在我軍中幫忙！”張牛角看著他，一臉嚴肅地說道。“好，大哥既然開口，飛燕就幫你這個忙！我先回去把寨內的事宜安排一下，隨後就到！”“賢弟快去快回！”張牛角將褚飛燕送出了寨門，大雪紛飛，他將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緊，說道：“這天可真冷啊，怕是不好辦吶......“隨即轉身向堂內走去。
而在若天的大帳內，眾將正在開慶功宴，婀娜多姿的舞女在帳中翩翩起舞，歌舞昇平，美酒佳餚，好不快活。若天舉起酒樽，興奮地說道：”此次我們大敗黑山聯軍，招降四萬部卒，繳獲物資無數，都是諸位的功勞，請滿飲此杯！“眾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若天看向在一側的黃龍，說道：”將軍可有什麼顧慮？“黃龍一臉惆悵地說道：”少爺英明神武，小人投降於少爺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只是大敵當前，我們卻在此處飲酒作樂，這樣好麼？“真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若天趕忙問道：”除了褚飛燕，可還有其他匪首？“黃龍露出驚恐的表情，嘴角不住地顫抖，說道：“褚飛燕在黑山軍中只是排行老二，大哥張牛角，麾下雄兵五萬，盡是驍勇善戰之猛士......“”莫要驚慌，能和我說一說張牛角的性格嗎？“”張牛角重義輕利，勇敢果斷，但性子有些急躁。“”如此說來，那便好解決了，將軍勿擾，來，我們喝！“黃龍狐疑地拿起了酒杯，心裡犯了嘀咕：他竟然如此淡定，能不能成呢？
散席之後，天色已將深夜，若天招張頜等人來帳內商議，“諸位將軍，我料定張牛角部今晚會來襲營，各位速速回去做好防守事宜，晚上聽我號令行動！”“張牛角？少爺為何如此篤定？”張頜大聲問道。“噓，”若天將嘴唇貼到食指，說道，“各位靠近一點，小心隔牆有耳。”原來鬼鬼祟祟的黃龍早已引起了若天的注意，若天猜測他是詐降。眾人竊竊私語了一會，最後若天大聲說道：”是我多慮了，各位將軍回去歇息吧！“”諾！“眾人辭退。一個黑影從帳後隱去，若天看向黑影，嘴角上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唯有呼嘯的北風肆意的席捲。營帳西邊的山頭出現了眾多的人馬，“黃龍，你的情報可靠嗎？”張牛角手中一柄利斧，深深地紮在雪地之中。“大哥，情報絕對可靠，藍若天帳內今夜笙歌燕舞，這些家夥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誰還能帶兵啊？”“真是天助我也！“張牛角拔出雪地中的斧頭，大喊一聲：”將士們，隨我沖啊！“五萬將士如猛虎下山，直撲若天營帳。寨門大開，五萬人蜂擁而入，卻見帳內空無一日，火堆都已經熄滅。
”看火熄滅的程度，這小子應該沒有遠，繼續追！“五萬大軍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大哥，藍若天肯定是趁我報信的這段時間找地方躲藏起來了，我們這樣也只是白費力氣，我們還是回山寨吧！“黃龍建議道，張牛角無奈的說道：”當下也只有如此了！你下次打探情報注意一下，別走漏了風聲！“”諾，小的一定加倍小心！“”傳我令，全體返回山寨。“五萬士兵向營寨進發。
“大哥，大哥！”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張牛角回頭，只見褚飛燕騎著駿馬向他趕來。“原來是飛燕啊，你怎麼找到我的？““我去寨中找大哥，發現大哥已經沒了蹤影，我料想你肯定去找藍若天了，故此來尋！”褚飛燕望向四周，用疑惑地眼神看著黃龍，問道：“你不是投降了藍若天嗎？”“黃龍是我安插在藍若天身邊刺探情報的人，你大可放心！”褚飛燕見張牛角這麼說，便也沒有了什麼想法，眾人向山寨方向撤去。
黑山軍到達山寨門前，只見山寨內燈火通明，人員躥動，幾面“天”字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的山寨被藍若天佔了！”張牛角一臉驚愕。“大哥，此事必有蹊蹺，應該是......黃龍！”褚飛燕瞬間明白了真相，“大哥，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們撤吧！”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若天出現在寨門前，滿臉笑意地說道：”二頭領真是睿智，這麼快便看穿了我的計策。“隨即若天怒吼一聲：‘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回去！”“無知小兒，敢搶我山寨，今日讓你好看！弓箭手準備！”張牛角一聲令下，無數箭矢如黑色的夜鴉在若天頭上飛翔，若天卻依舊不為所動，就在箭矢快落下的一剎那，出現了手持盾牌的數千士兵，將若天團團圍住，盾牌一舉，箭矢便被彈落在地。在盾牌陣中的藍若天笑著說道：”早就聽說大首領的弓箭手都有百步穿楊之能，今日看來，果真如此！“”你莫要在此嘲諷我，騎兵，給我沖了他的盾牌陣！”幾千騎兵手拿長矛，如持鐮刀的死神，沖殺而上，若天彈了一個響指，寨門上出現數千的弩兵，他們手持硬弩，漫天箭雨毫不留情地射向了急行的騎兵，伴隨著一陣陣哀鳴，只剩下四散而逃的戰馬。
“飛燕，為何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張牛角已經亂了方寸，問道。“黃龍呢？把黃龍給我抓來！”褚飛燕下令道。“報，黃龍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個斥候說道。“黃龍，你給大爺滾出來！”“嗖”，空氣中劃過一絲聲響，張牛角從馬上跌落，左胸口插著一支白翎，鮮血汩汩地向外溢位。“在找我嗎？”遠處傳來一個聲響，只見那人手拿一把玉翎弓，怒視著褚飛燕。
”黃龍，你想幹什麼，連首領都敢殺，你不想活了！“”這張皮小爺早就不想戴了，你仔細看看我是誰！“那人吼道，將臉上的麵皮撕下，一張截然不同的臉出現在了褚飛燕面前。”“淩輝！怎麼會是你！“褚飛燕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臉漲得通紅。“若天早就知道黃龍是內鬼，已經派人殺了他，我喬裝成他的模樣，就是為了今天！”淩輝大聲吼道，雙目睜得渾圓，怒視著他。
“飛燕......“從馬背上跌落的張牛角奄奄一息地呼喚道。”大哥！“褚飛燕反應過來，慌忙跑了過去，將他抱在了懷裡。”飛燕，我......已經快要死了，但黑山還得有人帶領，我打算將我的山寨交付於你，你需要答應我一個請求！“”大哥，你千萬別死，千百個請求我都答應！“褚飛燕已經是哭得聲淚俱下。“從今天起，你跟我姓張，從此後你叫張燕，我雖然死了，但我的魂要永遠留在黑山！”張牛角話畢，緩緩地閉上了眼簾，“不！”褚飛燕驚呼一聲。
就在這段時間內，若天各部已經準備完畢，將黑山軍圍得水洩不通。若天從盾牌陣中走出，說道：“你們的首領已經死了，你們已無一戰之力，快快繳械投降，我保你們性命！”“兄弟們切莫聽他胡言亂語！“褚飛燕擦幹了眼淚，大聲說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首領，我更名張燕，就是為了繼承大哥的遺志。大家隨我沖啊，報仇雪恨！“”報仇雪恨，報仇雪恨！報仇雪恨！“黑山軍計程車氣達到了頂點，若天大喊一聲：”兄弟們，殺了他們我們就可凱旋而歸，大家沖啊！“若天一聲令下，軍隊便火速向包圍圈內沖去。
兩方軍隊鬥得勢如水火，皚皚白雪上奔湧著滾滾的血河，宛如十八層地獄的火海，好似百世輪回的修羅場，又如冤魂遊蕩的九幽地，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戰黑山軍奮力突擊，終於殺出了一個口子，逃出生天。此後，褚飛燕更名張燕，成為了黑山軍的新主人，而他深知沒有一戰之力，便據守不出。這場戰鬥異常慘烈，多年後一個若天部計程車兵回憶起來，依然不寒而慄，他驚恐地說道：”我看到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