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汝有計乎?”
“臣以為秦之國力,列國最強,楚相雖死,猶不敢輕易發兵,殊不知,楚國雖勇,然秦非庸人,兩者相戰,必有傷殘,秦有函谷關為狹隘,輸了便可退關拒守,休養生息,然楚不同,其所在地,皆是略他國以成其家,稍有折損,必會被他國所吞併,齊燕北方,皆欲南遷,楚敢出兵乎?”陳平緩緩地說道。
胡亥稍微頷首,“事情大抵如此,然朕心中甚是不安,楚營內聰慧者極多,怕有萬一,吾等難以應付,愛卿既然從大梁回來,近日便在府內思量一番,楚當若何行事。”
“微臣明白,只是三將如何處理,還請陛下定奪。”
“李邁、英布暫且回到自己的駐地,彭越留守大梁,其為魏人,當與魏地,擇日命人封其為侯,以慰其心。”胡亥認真道。
旁邊的陳平聞言,似乎覺得有些不妥,沉吟片刻道:“啟稟陛下,那彭越本就是魏人,今將大梁許他,若是自立為王,豈不更難對付?”
“哈哈,愛卿何不知,若在安邑為敵,更難對付!”
“項羽必會前來進攻大梁定陶,彭越若是受不住,可就降了楚國啊,陛下這般行事微臣實在不懂啊。”陳平再三說道。
胡亥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公兵法,猶如老者一般緩緩道:“愛卿向來聰明,而今為何不知朕心吶,楚相陣亡,項羽安能不怒?定陶城中便是項梁的墳墓,故而項羽必會奪取此城,彭越若死守便派兵,若投降就隨他去了。”
“殊不知欒步尚在鹹陽,待時彭越投降於楚國,項羽前來攻擊滎陽,便派欒步前去說降,此乃一計也,雖是險計,尚可為之。”
聽了這麼多,陳平瞬間恍然大悟,當即頷首道:“大王妙計啊!微臣佩服佩服!”
“不過微臣還是要奉勸大王一句,人心難測啊,稍有閃失,損失不可估量啊。”陳平忽然提醒道。
“朕知道,這些事情難道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嗎?”胡亥反問道。
陳平一時語塞,“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憂心各地,其他軍功交於相國吧,另外你的那些好東西,不防送給王陵等人一些,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今有財之,當得心之。”胡亥也是對著陳平提醒道,畢竟最近陳平在朝中的印象不是太好。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當初陛下的老師真的是趙高耶?”陳平忽然冷不丁地問道。
胡亥眉頭微皺,“愛卿想知道朕的身份?朕不是胡亥!”
“那您是?”陳平早些時候聽說過胡亥的所作所為,今聽聞此言,只覺得後輩發涼。
“朕是萬民之主,當初的錯事就讓他過去吧,日後愛卿休要多說,不值得一提罷了。”胡亥轉而笑道。
這才使得陳平面色緩和,“原來如此,微臣有罪,還望陛下體諒,軍功之事,微臣會好生解決。”言罷,當即向著殿外走去。
剛才還晴朗的天空,不覺間早已陰雲密佈,胡亥也為剛才陳平的話感到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沉寂的楚國也該爆發了。
胡亥望著殿外,有些無奈地說道:“哎,大秦的天剛晴一會兒,怎麼又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