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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昭告,洋洋灑灑寫了數千言,寫到最後,周蘭長舒一口氣,才把墨筆放下,吹幹墨跡,欲要呈給範增觀看。
主座上的範增隨即擺手道:“就放在那吧,三位也上前觀閱一番,再做修改,省的麻煩院內博士等人了。”
季布緩步上前,稍微看了眼詔書,略微頷首,“如此寫也好,省的顯示不出霸王的地位,王與帝持平即可。”
旁邊的範增見狀稍微咳咳兩聲,“季布,有些話未到時機就不要說了,免得惹人猜測,龍且,你們把詔書送與霸王,蓋上印綬,就速速前往會稽吧,且看那楚帝如何說。”
彭城諸事畢,鹹陽城中也是得到了定陶送來的訊息,當日胡亥正在殿內飲茶消遣,卻見扶蘇從宮外趕來,深色略顯慌張。
胡亥只得起身,略顯慵懶地走向扶蘇,“兄長,今日朝會已過,為何還來偏殿,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大事?按理來說舍人稟報即可,何須兄長親自前來。”
“哎,陛下有所不知,定陶出事了!”扶蘇愁眉不展地說道。
“朕已知曉,無非為秦地,定陶之地總算是解決了,接下來便是燕趙了。”胡亥自顧自地說道。
扶蘇長嘆一聲,“定陶確實拿下來了,不過情況並非陛下想的那般悠閑而已,相比佔據定陶,此事有過之而無不及!”
扶蘇說話間隨手將帛書攤開在案牘之上,胡亥有些疑惑地看向帛書,乃是李邁的筆記,上面言語不多,但很清晰。
其言曰:“陛下計謀深邃,大梁定陶皆破,殺敵三萬有餘,項梁拒秦而亡,英布有違聖命,尚在定陶聽候,還請陛下指示,吾等擁兵定陶,楚軍必不敢戰,然糧草有時日,不知是否固守?”
胡亥心神恍惚,許久方才問道:“兄長可告知他們如何做了沒有?”
“原地待命,僅此而已,至於大梁,先由彭越把守,陳平不日將回鹹陽,只是項梁陣亡後,楚彭城卻無任何動靜!”扶蘇頗為認真地說道。
胡亥聞言,扶額嘆氣,在殿內來回踱步,一時間似乎沒了主意,“這項籍匹夫,性情魯莽,今聽聞叔父被秦所殺,按理來說,當舉兵來攻,事到如此,竟似無事一般,當真有些讓人琢磨不透啊。”
旁邊的扶蘇也是立即走上前來,“正如陛下所言,楚軍不動,最為恐慌,是否召叢集臣議事,謀求解決之法?”
“群臣能有何法?莫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另外還請兄長將叔孫通請來,就說朕有要事相商。”胡亥陡然心血來潮道。
扶蘇臉色茫然不解,“陛下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