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魏豹茫然之時,陳平則是小聲道:“兩國相交,豈能無帛書禮儀,前次不在魏國舉行典禮,只不過是不想勞累母國罷了。”
“原來如此,平用心了。”魏豹拍著陳平的肩膀說道。可謂是深得魏豹信任。
次日清晨,大梁城外,魏豹身穿黑虎長袍,頭戴九毓玲瓏冠,佩戴青銅白玉柄劍,兩邊雖都是無名大臣,但個個神采飛揚,英姿颯爽,陳平則是著秦服,從城內緩緩走出,儀式頗為隆重。
魏豹先在臺上端坐,陳平躬身展開帛書,大聲念道:“魏隱厚而薄發,成今日之正統,蠻秦無禮,承魏之情,慌為中原大國。”
“齊楚滅而複立,不知國本,大動幹戈,今秦魏聯合。”寥寥數語,和當初陳平所寫大不相同。
此間所言,乃是貶諸國而揚魏國,反正胡亥不在,怎麼讀都是陳平的事情,而魏豹聽罷,心中大喜!似乎天下都在其囊中。
大典持續到中午,總共不過百人,但魏豹就是喜歡這種氛圍,現如今魏國士卒走的走,逃的逃,加起來不過兩千人,根本調動不得。
陳平平時還不知道魏國到底有兵力幾何,沒想到今日典禮上看的那麼真切,魏豹可謂是山窮水盡之時了。
楚魏不提,且說安邑城彭越,在安邑將近半載,並無何事可幹,分明就是禁武夫之勇,好在欒布在秦魏國,也算是給了彭越一劑定心丸。
在他看來秦王久而不用必是對其不信任,加上彭越左右都是秦軍,也不敢輕舉妄動,盡管有數萬兵馬。
胡亥派侍臣前來,也算是解決了彭越的擔憂,安逸城中,彭越很是鎮定地坐在殿上,侍臣見其兇神惡煞,只得為其行禮。
彭越見狀,連忙起身道:“汝乃秦王身邊近臣,不可行禮!”
侍臣這才起身,稍微整理衣衫道:“某乃宦官,將軍何必這般對待,真是高看某了。”
“哪裡,不知陛下有何安排?”彭越見侍臣有禮,愈加敬佩胡亥,雖然自投降以來,未曾見過胡亥一面。
侍臣稍微擺手,左右將士全部退下,獨留彭越在殿內,確定過無人,侍臣才低聲說道:“陛下欲要攻下大梁,還望將軍出兵!”
彭越聞言,顯得很是茫然,“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差錯,前些時日某曾聽聞秦國與魏國相交,而且今日陳平再次出使魏國,應該不會如此行事吧。”
“陛下想攻定陶,總覺得大梁是個隱患,所以想讓將軍前往助戰而已,待時而動,若是大梁平定,將軍功不可沒也!”侍臣很是認真地說道。
彭越思量片刻,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大梁無憂,只是那定陶難以攻下啊。”
“此事將軍不必擔心,陛下欲要攻城略地,自是諸事妥當。”侍臣認真道。
彭越聞言,稍微頷首,緊接著問道:“不知侍臣有何名諱,行事竟如何謹慎,某著實佩服,非某冒犯,宦官何以知禮儀也?”
侍臣微微一笑,“鄙人並無名諱,陛下稱某為舍人,今有學宮,鄙人學了一些而已,讓將軍見笑了。”
“秦至此,大事何愁不成也!”彭越當即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