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離奇失蹤第十四日仍無音信,最可疑的莫族長和烏族長沒有分毫破綻,連同八大氏族的其餘人也漸漸好奇她是如何在自家失蹤的。
諸葛弈的忍耐已極限,聽著翎十八、秦五和無方公子商量掠奪莫族長和烏族長隱藏在瓷裕鎮的勢力,他卻無半點興趣。
老管家阿伯進來,向諸葛弈揖禮,手語):主人,莫族長和烏族長來訪,已請到前院用茶。
“他們來耀武揚威嗎?呵呵!”
諸葛弈起身去更衣,隨老管家來到前院。遠遠的聽到莫族長和烏族長在正房中堂裡談笑風聲、很是歡愉。
阿伯湊近諸葛弈,低聲提醒:“小不忍亂大謀,且留著他們的狗命多活些日子吧。待救出小主子,還怕他們不跪在主人的面前搖尾乞憐嗎?”
“阿伯,我擔心傻丫頭已經……”死了。
諸葛弈沒有說出心中的擔憂,隱約中仍抱有一絲希望。她會活著等他去救,他還能看到她貪吃的可愛模樣,耍賴的抱著他嬌喊師父。
“主人,快進去吧。”
“不必備茶。”
諸葛弈提袍擺登上石階,腳步沉重得像踩在炭火中。
望著他的堅毅背影,阿伯搖頭嘆氣。自從他的小姑姑死後,當年那個縱馬江湖、深謀商道的狂妄少年變得沉穩豁達、三思後行。失了昔日出生牛犢不畏虎的勇猛,不知該幸,亦或不幸。
寒山堂,堂中莫、烏二人笑語歡顏,一派閒適。儘管他們畏懼諸葛弈背後的翎十八和秦五,但掌握慄海棠的小命足夠挾制諸葛弈等人。
門簾掀起,諸葛弈現身,莫族長端著茶杯不屑冷睇,挑剔說:“久聞你是愛茶之人,怎家裡待客的茶如此粗劣。難道你從八大氏族領來的養銀子連杯好茶都買不到嗎?”
烏族長隨手將茶杯往桌角一放,茶杯搖晃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瓷屑飛跳,幾片砸在諸葛弈的鞋邊兒。
“我自然比不過莫族長和烏族長,只需動動嘴巴便有人替你們搜刮族人們的血汗銀子。若族人不願上交,恐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呢。”
諸葛弈撩袍擺,彎腰拾起一塊瓷片置於掌心。瓷片鋒利,一條血痕赫然出現在修長指腹。
看他自傷手指,莫族長哂笑道:“真是怎樣脾性的師父教出同樣脾性的徒兒。你這不服輸的臭德行,她也有樣學樣,真真教人恨得牙癢。”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諸葛弈勃然大怒,一個近身站到莫族長面前,沾染點點鮮血的瓷屑頂在莫族長的頸脈,只需刺入一點點便可噴血而亡。
莫族長暗道失算,竟忘了諸葛弈是有功夫的人。他微微後仰避開瓷屑,全身僵硬得像一塊木頭。
諸葛弈深呼吸平復心緒,沉冷地問:“她可活著?”
“活著。”
莫族長艱難吐出兩個字,再不敢說話。因為瓷屑的尖銳已刺傷了脖子,他能感覺脈動的強勁。
“諸葛子伯,你放心,她活得好好的。不過……”烏族長故意賣關子的頓住,招來莫族長一記怒瞪。
諸葛弈蹙眉,沉冷問:“不過什麼?”
烏族長訕訕一笑,得意說:“我那死鬼二弟偷偷在南府煉製的藥太多了,我新近搜出一瓶致人瘋癲的藥,正巧給賤丫頭嚐嚐味道。”
“姓烏的,你敢傷她!”
挾制莫族長的瓷屑瞬間移到烏族長的頸側,在他尚未察覺之時已深深刺入,頓時鮮血噴湧染紅了青灰狐襖,染紅了諸葛弈的修長手指和衣袖。
“啊!你……!”
烏族長捂住刺傷的頸側,掌心觸碰瓷屑的尖角引發更多的鮮血噴薄。他驚恐地看向莫族長,“救我!快!”
莫族長也嚇得不輕,直到烏族長的身體搖搖欲墜撲向他,才後知後覺地伸出雙手接住。
“諸葛子伯,你傷了我,我就報復在她的身上。呵呵,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