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冷肆選了最好的一匹馬趕去烏氏中正府救海棠,既然諸葛弈不肯親自出手,他便不客氣地騎走最喜歡的馬兒作報酬。
料定烏族長在烏氏族村外佈置很多探子和殺手,冷肆並未急著闖進村子。他將馬兒留在離烏氏族村十里的地方,任馬兒去田野裡撒歡。
直到入夜,烏氏中正府似乎等待諸葛弈來救海棠,故而從大門至後宅客院佈置千盞燈燭照亮。
冷肆悠哉斜臥在後宅主院的屋頂,腳下的瓦片被揭開,一道光柱自房中穿入夜空。他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烏族長夫妻的鴛鴦戲蓮醉夢榻,暗道烏族長真是個心大的。
若換作莫族長,抓來海棠定會趁機嚴刑拷問諸葛弈的秘密,或者逼她答應作傀儡等等承諾。再看烏族長這般做為,做惡人也敵不過莫族長。
“相公,你抓來慄海棠是為與莫族長聯手嗎?莫族長知道慄海棠在我們手裡嗎?”
烏族長躺在床上長舒氣,幽幽嘆道:“莫族長這老狐狸打得如意算盤,他在背後謀劃,讓我去惹怒諸葛子伯和慄海棠。待諸葛子伯針對我的時候,莫族長絕對不會救我的。”
烏夫人擔憂,問:“那我們又當如何?才與慄海棠相安無事幾天呀,你別中了莫族長的詭計。”
“世事難料呀。閆族長有了嫡子之後,定會將閆氏族發揚光大。閆族長背後有無言公子做靠山,越過慄氏和烏氏成為瓷裕鎮第二大氏族也未可知。”
烏族長單手摟緊妻子,信誓旦旦:“烏氏族不能在我的手裡沒落,即使被莫族長利用,我也要保住烏氏族在瓷裕鎮的地位。”
烏夫人嘆氣,後悔當初與慄海棠鬧翻臉落得覆水難收的境地。
烏族長忽然想到什麼,坐起來穿衣要走,被烏夫人拉住。
“慄海棠身邊藏有許多能人異士,趁諸葛弈沒送來銀子和秘方之前,我先去問個清楚。”
“相公要對她動刑?”
“看她的表現了。”
烏族長甩開烏夫人,走出房外喚來管家,吩咐:“去尋兩個執杖嫫嫫過來,鞭子即可。”
管家看一眼正房裡走出來的烏夫人,忙去傳喚家法執杖嫫嫫。她們專管烏氏族女眷家法的施刑,平日單居在烏氏中正府後宅偏僻的小院子。
烏族長來到關押海棠的客院,看到一道魁武人影從天而降,恰好攔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
“我家小主子被烏族長請來喝茶,我們可不敢留小主子在外面。”
冷肆戴著黑紗帽子,隔著紗捕捉烏族長眼中的一抹慌亂和畏懼,冷笑道:“當初烏族長一把火焚燬北民巷子的兩處宅院,將我家小主子落入枯井,井口覆大石企圖將她焚於井中滅口。烏族長萬萬想不到小主子會活著回來吧?”
烏族長戒備後退,死死盯著戴黑紗帽的魁武男人。他能感覺到來自於男人的陰陰煞氣,那令人窒息又膽顫的沙啞嗓音猶如奪命的絃聲。
“你是她秘密豢養的探子?”
“呵呵!想知道,地獄裡去問閻王吧。”
冷肆疾風出拳,直擊烏族長的胸膛。這一拳僅用三分力,對於無功夫加身的烏族長來說已是承受極限。況且他剛與妻子幾番纏綿,雙腿泛軟更無可抵抗。
一拳,砸胸膛,烏族長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了很遠。
二拳,砸在烏族長曾經受傷的腿,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彷彿震碎耳膜。
“啊——!”
烏族長仰頭痛喊,埋伏在府中各處的護衛們紛紛現身將冷肆圍在中央。去傳喚家法執杖嫫嫫的管家,及主院的烏夫人也聞聲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