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城主伸手輕輕描畫著墓碑上的“仙嫵”二字,悲傷道:“她是我的妻子,來自遙遠的地方。”
“比西域還要遠的地方?”
慄海棠瞠目,西域是她所知最遠最北的地方,還有江南城時所知的最遠最南的地方是南洋。她垂眸努力回憶,記得在瓷裕鎮時師父曾給她看過一張地理圖,比西域還遙遠的地方就是……
“波斯?”
慄海棠驚呼。
絕情城主淺笑,歎服:“不愧是活死人的徒兒,不愧是谷宅小東家。比四年前初見你時,更讓我刮目相看。”
“四年前你見過我?”
慄海棠詫異,喃喃道:“怪不得我見你總有莫名的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絕情城主指向為自己預留的墓,墓碑上寫著他的名字。
“你沒聽過這個名字嗎?”
慄海棠搖頭,問:“你到底是誰?四年前我們在哪裡見過的?”
絕情城主長嘆道:“唉!看來他沒有對你說過往事,更沒有提起過我。”他伸手解下遮擋半張臉的面具,露出真容。
慄海棠驚呆好久,腦海裡搜尋一張青澀俊逸的臉龐。她欣喜道:“是你?你就是那個……那個……”
“是我。我叫梅梟,是鬼手冷肆的徒弟,也是這絕情城的城主。”
絕情城主梅梟,曾名動江湖的少年俠客,懲惡除奸、劫富濟貧。他一身功夫皆來自鬼手冷肆,但他從不做偷盜行徑。江湖中寥寥數人知道他師承鬼手冷肆,鬼手冷肆也從不宣揚自己是絕情城主的師父。
慄海棠興奮地站在他面前,仰起小臉仔細端看,品評說:“嗯,比四年前初見時,你老了不少呢。”
梅梟啞然失笑,學著她的模樣很認真地說:“你也精明不少。”
慄海棠憨憨笑,佯裝聽不懂他的話。
四年前,三塔樓的樓頂,突然出現的少年拜託她送一袋金幣給冷肆,之後悄然離開再沒有出現過。她將金幣交給冷肆時,冷肆隻字未言又將金幣送給她。至今,存放私房錢的小箱子裡還收藏著那袋金幣。
梅梟看出她憶起四年前的事情,也懂事的沒有提起那袋金幣。那本是他對師父的愧疚,想要用金錢來彌補。往事不可追,終究是他親手毀了與師父的緣,怪只怪自己一意孤行。若換作現在的他,絕不會如今年那般執迷不悟、自私自利。
慄海棠靜靜地看著他,有些話埋藏在心裡很久,她想問又遲疑了。
梅梟見她糾結的皺緊眉頭,說:“你想問,我和鬼手冷肆是什麼關係?”
慄海棠釋然笑道:“以前很想問,現在不想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就像我有很多秘密,師父也有很多,翎爺、秦五爺、莊樓主、無言公子也有秘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是窺探別人秘密的理由,你不願說、我永遠不問。”
梅梟悵然長嘆,他越來越欣賞她,也越來越喜歡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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