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師父在,我們怕什麼?”
慄海棠對諸葛弈的信任讓葉梧桐羨慕。天下間,有時連父母亦不會完全的信任自己,更別提才相識一年且沒有血脈牽絆的人。
“海棠姑娘,你就不懷疑諸葛公子嗎?他或許當你是一枚棋子,利用你來奪取瓷裕鎮。”
如今江湖、商道皆傳言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在瓷裕鎮外的寒夜谷建造恢宏瑰麗的老巢,葉梧桐第一想到的便是她,畢竟她在瓷裕鎮八大氏族的地位太過引人注目,又有傳言諸葛弈是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的心腹大掌櫃。如此聯絡起來,他認定諸葛弈在利用海棠。
慄海棠猜測葉梧桐尚未知曉諸葛弈的真實身份,故而擔憂她被利用。看來,她儘可謀劃謀劃。
“葉梧桐,你拿好這塊玉佩。”
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一塊塞給他,一塊留給自己。
葉梧桐疑惑:“這是……診金?”
慄海棠解釋說:“治好我,算診金。治得更醜了,你就重回祁山鎮幫我尋藥去。不治好,我絕不饒你。”
葉梧桐啞然失笑,說:“不給玉佩,我也會治好你的。一年不成,十年;十年不成,二十年;二十年不成,一輩子。”
“呵呵,多謝你費心啦。”
慄海棠搖頭苦笑,她今年十二歲,離十五歲還有三年。天知道她會不會成為一塊活祭的胙肉呢?
葉梧桐承諾再承諾,用身家性命擔保定會治好海棠的疤傷。
慄海棠亦相信他的一諾千金。玉佩送出不肯收回,也算是二人的承諾憑證。
葉梧桐離開客房,去一品客院準備治傷等諸事。
原以為諸葛弈會迫不及待的進來詢問,誰知闖進來的人是青蘿。
看到海棠將私藏的一瓶毒粉藏進袖子裡,青蘿淚汪汪的拉著海棠的傷疤小手,說:“小主子,你這是何苦呢?”
“青蘿姐姐別哭。”慄海棠輕拍青蘿的背安撫,說:“這毒粉是三清道人留下的,師父已煉製出解藥。你放心,我見師父的藥匣子裡有的。”
“小主子,你為何這般折磨自己呢?萬一主子知道,定會大發雷霆的。”青蘿不敢想像諸葛弈發怒的樣子。
慄海棠柔聲道:“青蘿姐姐別怕,我自有籌謀。”她摸摸自己的醜疤小臉,說:“若葉梧桐治好我的傷疤,我會以谷宅小東家之名備上一份豐厚謝禮送去祁山鎮葉府,自此與葉氏的關係會更深一步;若治不好,葉氏欠我一個人情。待未來我不在人世,師父毒發必然需要葉氏的鼎力相助。憑藉這個‘人情債’,葉氏想置身事外亦難啦。”
青蘿掩面低泣,憐疼海棠心心念念只為一人。以命相拼,以命相護,以命相搏,都只為了他。
“小主子,奴婢會日日夜夜的守在床前,你放心吧。”
“好姐姐,謝謝你。”
慄海棠與青蘿抱在一起,哭哭又笑笑,釋放了積壓多日的鬱結氣。
“好啦,我們都不哭了。陪我去沐浴更衣,然後……”
“然後吃些東西,再治傷。”
青蘿挽著海棠到西耳房去沐浴,穿了素雅的雪色襖裙。
主婢二人來到一品客院,看到諸葛弈、葉梧桐、元煦、莫容玖、程瀾和慄君珅站在正房門外商量著什麼。不遠處徐掌櫃與孟虎、孟安對十幾名護衛分派職守的地點。
如此大的陣仗,讓海棠忍不住抱怨:“當我是琉璃娃娃嗎?太小題大作啦。”
青蘿失笑說:“可不是琉璃娃娃嘛,我們捧在手心怕摔著呢。”
“我一點兒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