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是生是死,除了諸葛弈和帶走她的鬼衛之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慄海棠本要問問的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第一,她與如歌沒那麼深厚的交情;第二,如歌臨死也要“誘惑”諸葛弈,可見她並非善良;第三,葉梧桐說如歌是謀害小旺虎的兇手之一,但如歌卻撇清自己的嫌疑。
諸葛弈派冷肆親自去見翎爺和秦五爺,請翎爺派人到漠北尋人,請秦五爺幫忙派人到西域打探。
他年少時和姑姑、姑丈、翎爺生活在漠北,那裡有他熟悉的人們和朋友,想打聽慄仙音的訊息太容易。
至於西域,以“天下第一大商”或者“活死人”的名號雖然行事方便,但容易引人猜疑。祁山鎮有許多西域的販夫,可從販夫的口中打聽,也可重金派他們回西域打探。
一切看似安排妥當,諸葛弈想著幫海棠儘快建起“樓外樓”的生意。況且花間樓主莊南華仍在閒花城,不知他此來目的是遊山玩水、還是醉翁之意。
清晨,慄海棠未施胭粉一身素衣溜到後廚院去做早膳。她知道花間樓主尚在閒花城,為感謝他贈送一城為賀禮,總想做些特別的東西作回禮。
可他是僅次於諸葛弈之後的天下第二大商,想要什麼奇珍異寶沒有的?思來想去,又得蘭月的好建議,她亦覺得親手烹製美食更有誠意。
比不得谷宅的後廚院可自由來去,客棧的後廚房有掌廚大師傅管著,連徐掌櫃也時常拒之門外,何況是外來客?
慄海棠和青蘿、蘭月、劉二孃堵在廚房門外與掌廚大師傅磨碎嘴皮子也沒能得到準允,氣得海棠抄起廚房門外的一團麻繩往自己的脖子上纏。
“哎喲喲,小祖宗可別鬧。這繩子是用來捆豬的。沾了豬屎的,你不嫌臭啊?”劉二孃忙扯掉麻繩丟過高牆,管它牆那邊是誰家院子。
掌廚大師傅哭笑不得,問:“你見過誰家捆豬用細麻繩?這繩子是用來捆柴木的,以免散落滿地礙手礙腳。”
“我說捆豬就捆豬。”
劉二孃抬起她的大腳踢了一下門柱,說:“你再惹我家的小主子,看老孃不打殘了你!”
掌廚大師傅不服氣,大手拍拍胸膛,反駁:“我堂堂男兒豈能被你威脅?來來來,有本事你拿刀菜往這兒砍?我哼一聲便不是好漢!”
“呸!你這副臭豬皮囊不配汙了老孃的菜刀!”劉二孃朝青蘿和蘭月擠眉弄眼,想她們帶走海棠。誰知她們沒骨氣,不敢得罪海棠。
掌廚大師傅跺跺腳,說:“廚房是我的地盤,我不點頭,誰也別想進!”
慄海棠忿懣質問:“我也不能進嗎?”
掌廚大師傅耿直道:“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要乖乖聽我的!”
“哎呀,你這憨子,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劉二孃又氣又無奈,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只好哄著發脾氣的海棠,說:“乖,咱們不睬他。去找徐掌櫃來治他一個不敬之罪,打他五十大板。”
掌廚大師傅不樂意了,高聲叫嚷:“找姓徐的也沒用,有本事你們別吃我做的東西!”
“呸!誰要吃你做的東西,有毒!”
劉二孃狠啐一口,這漢子真夠傻的,也不瞧瞧小姑娘是誰?客棧的幕後小東家,得罪她還想留在客棧當掌廚,做夢去吧!
悶氣悶火的慄海棠被劉二孃勸回五品客院,一進院便瞧見諸葛弈和葉梧桐坐在亭子裡商量著什麼,他們在擺弄著一堆瓶瓶罐罐,桌上還有許多膏藥帖。
“師父。”
慄海棠氣呼呼地坐到諸葛弈的身邊,想搶走他手裡的小瓷瓶又沒膽子。
諸葛弈斜睇她,說:“你是花喜客棧的小東家,連自家的掌廚大師傅都管不了,還有臉跑來與我委屈。我不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