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聽到背後傳來的喝聲,程瀾的腳步仍未停下,甚至加快來到蘇妙清面前,揚手就是“啪啪啪啪”四巴掌,打得又狠又響。
即使沒有以牙還牙的留下血痕,蘇妙清的漂亮臉蛋還是紅腫得高老、五指印跡疊起來只看清兩道指縫白痕。
“瀾哥兒,你沒聽到我說住手嗎?”
馬車直接停在程瀾和蘇妙清身邊,莫容玖跳下來一巴掌摑在程瀾的肩上,罵道:“身為男兒怎能對女子動手?況且她是蘇家的……”
“蘇家的什麼?她身體裡流著蘇家的嫡親血脈嗎?呵呵!”程瀾鄙夷冷笑,微揚俊臉不屑道:“真以為自己是蘇家姑娘嗎?吃蘇家飯、喝蘇家水長大的,不思報恩竟吃裡扒外的謀害蘇家。果然和你的親孃一樣下賤!”
“你說什麼?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侮辱我和我娘?”
蘇妙清捂著紅腫臉蛋,朝著程瀾忿忿大吼。
程瀾撇嘴嗤聲,對馬車下來的慄君珅說:“你看到了,這就是江南蘇家的外孫女。不枉莫姑姑在良和城外守了一天,果真帶她來見我們。莫姑姑,你好算計呀!”
“瀾哥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莫容玖又氣又急,她謀劃好好的一齣戲被程瀾給攪了。她回頭看諸葛弈護在懷裡的海棠,說:“蘇姑娘的母親與我是舊識。我知你不喜她,可我要顧念與她母親的昔日之情。”
“玖大姑姑不必解釋,蘇姑娘在哪裡、不在哪裡皆與我無關。”慄海棠握住諸葛弈的冰冷大手,輕喃:“師父,我們回家吧。”
“好。”
諸葛弈橫抱海棠,一聲口哨喚來棗栗色馬兒。躍上馬背,他深深凝睇一眼莫容玖,喝令馬兒朝著良平城的東城門樓狂奔去。
程瀾推一下眺望諸葛弈和海棠遠去背影的慄君珅,氣憤說:“你看到了嗎?子伯兄和花妹妹被逼得無路可退,你還認為子伯兄會害她嗎?”
“會。”慄君珅篤定的答,儒雅俊容黯然,幽幽道:“他是天下第一大商的心腹大掌櫃,身份揭穿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我們的朋友。瀾哥兒,你不要意氣用事。別忘了,你是程氏族的子弟,未來會成為程氏族長。”
“那又怎樣?”
程瀾沉聲慍容,垂在身側的雙拳微微發抖。
“八大氏族沒了,瓷裕鎮沒了,我們有何顏面去見先祖們?我們有何顏面苟活於世?我們……”
“所以,你明知莫姑姑利用蘇妙清的險惡用心,不僅沒有阻止還認同她的做法?”
“是。”
慄君珅坦然承認,他同意莫容玖拆散諸葛弈和海棠,也願意幫助莫容玖帶走海棠。
程瀾慍怒冷笑,抓住慄君珅的衣襟,忿懣質問:“挑唆子伯兄和花妹妹反目成仇於你們有何好處?花妹妹孤苦無依,你們還狠心的作賤她,你們到底是人是鬼!”
“諸葛子伯是天下第一大商的心腹大掌櫃,利用海棠與八大氏族為敵。她留在諸葛子伯身邊的一日,就會成為一枚棋子受八大氏族和天下第一大商的共同利用。到那時,任何人不會在乎她的死活,她將活在地獄裡直到祭祖昇仙!”
慄君珅仇憤大吼,將內心對諸葛弈的失望、惱怒全部吼出來。
程瀾咬牙恨恨的嘲諷道:“呵!那是你們的猜想。子伯兄根本沒有利用她的意圖,甚至想護她長命百歲。”
“程瀾!你清醒些吧,別被諸葛子伯騙了。他是天下第一大商的心腹,是來奪走瓷裕鎮、毀掉八大氏族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