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弈和慄海棠乘谷宅馬車回谷宅,待馬車停在谷宅大門外時,劉二孃和護衛正巧騎馬趕回。
劉二孃見到海棠便拉著她嘀嘀咕咕悄悄話,惹得諸葛弈黑臉不悅。
護衛見狀,忙上前稟告他們離開之後,吳老家主感嘆“千年小狐狸已成精”,自愧老了鬥不過。
諸葛弈的俊臉黑黢黢的,龍眸沁寒緊盯躲在大門後的兩個背影。不知劉二孃說了什麼,海棠笑得花枝亂顫,身子一歪倒在劉二孃的懷裡。
“笑什麼呢?說出來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元煦從大門外進來,第一眼瞅見諸葛弈臭黑俊臉,第二眼看海棠笑得東倒西歪,他忍不住咧開嘴角莫名其妙的跟著笑。
慄海棠慌然轉身,看到問話的人是元煦,才安心下來笑問:“元五爺從哪兒來呀?”
“安豐城。”
元煦微微抬手提著一包點心,說:“這是安豐城陳家鋪子的點心,鮮肉餡的。知你貪吃,我特意買來給你嚐嚐。”
“從江南歸來,我定在安豐城多住幾日。那天匆匆的去、匆匆的回,別說吃到安豐城的美味,連綿寧大宅是個什麼樣子也沒逛逛。”
慄海棠接了點心紙包交給劉二孃,主動握住諸葛弈的冰冷大手,嗔怪說:“孟善人也是個急性子,我前腳到綿寧大宅,他後腳就派全孃的閨女來誆我。唉!都怪他!”
諸葛弈冷哼,說:“也不知是誰心慈手軟饒了全娘和她的女兒。明知全娘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偏把全部罪名栽到孟善人的頭上。”
慄海棠傲氣的大聲道:“師父說得沒錯,我就是公報私仇。雖然孟善人罪不當誅,可他綁架我就是死罪。就算我饒了他,師父也不會的。”
“呵,你倒知我心思。”
諸葛弈輕點她未傷的小巧鼻尖,對元煦說:“元五爺在安豐城打探到訊息了嗎?那個婦人果真是她?”
“是。”
元煦瞥了眼海棠,說:“我在安豐城只探聽到一些訊息,卻沒見到她。聽鄰居大娘說,早在一天前有位槐梧疤臉的男人帶她離開,說是老家來的表侄兒。”
“嗯,就是表侄兒。”
慄海棠點頭,放開諸葛弈的大手,急急追上劉二孃挽起胳膊就跑。
“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諸葛弈佯裝厲色,看到心虛的小姑娘像逃命似的拖著劉二孃跑了,可見她暗地裡沒少做壞事。
元煦大笑,說:“海棠姑娘越來越靈秀,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商親自調教的好徒兒,連我都羨慕不已喲。”
“元五爺這話千萬別當她的面前說出來。”
諸葛弈邀請元煦到後宅主院去用茶,聽聽安豐城和霞彩鎮的變化,不知洪四和全娘是否接管了陳氏族和楊氏族。
陳氏族尚且容易掌控,只是失了衡六爺的楊氏族還有眾多嫡系宗親老爺們,全娘想掌控楊氏族絕非易事。
二人來到後宅主院,見青蘿正在佈置飯桌,桌子中央擺放一隻黃土陶鍋子。
“主人回來了。”青蘿見諸葛弈,笑盈上前行禮,又與元煦問安:“奴婢拜見元五爺。”
元煦嗅聞空中瀰漫的桂花甜香,說:“這是海棠姑娘親手烹製的桂花釀鴨子?”
“是。”
青蘿頜首,目光一瞥見海棠挽著一位慈容安祥的老婦人走來,後面劉二孃和蘭月也手挽著手。
諸葛藍回首,見老婦人慈容熟悉,作揖道:“晚輩見過蘇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