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爺站在馬車上叫囂,氣勢比對待慄族長時更暴躁。楚晉很想捂住父親的嘴巴,或者砍暈算了。
慄族長看著楚二爺那傻里傻氣的狂妄樣兒,好氣又好笑的罵道:“一臉傻相,楚家不亡才有鬼咧。”
“嗯,你說得對。楚家主確實傻乎乎的。”慄海棠嫌棄地撇撇嘴角,無視楚二爺的叫囂,問不遠處的楚晉,“他果真是你的親爹爹?”
楚晉很想搖頭,他無奈苦笑道:“應該是吧。”
“哈哈哈,楚大公子真有趣,連自己的親爹爹都不好意思承認呢。”
“海棠姑娘就別笑話我了。”
小姑娘的調侃讓楚晉尷尬地紅了臉,他大步來到海棠的馬旁邊,揖手道:“海棠姑娘,我隨父親及家人一同回燕峽鎮,姑且不能回瓷裕鎮。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海棠姑娘恕我冒昧。”
慄海棠莞爾淺笑,楚晉請託之事已瞭然於胸。她抬手製止,說:“楚大公子不必說了,我敢用項上人頭保證楚二公子在瓷裕鎮不會有危險,至於離開鎮子就……嘿嘿,且看楚二公子的命數了。”
她給了承諾正中下懷,楚晉感激不盡,深鞠躬揖禮:“多謝海棠姑娘大恩,我代二弟叩謝海棠姑娘庇護之恩。”說完撩起袍擺要下跪磕頭,被海棠喝住。
“別客氣。你和楚二公子是珅哥哥的表親,我念在與他的情分上也會庇護楚二公子的。楚大公子放心回去吧,日後若有機會咱們一起品茶。”
“是。海棠姑娘若來燕峽鎮,定要來寒舍作客,我親自淨手烹茶招待海棠姑娘。”楚晉感激萬分,鞠躬揖禮。
慄海棠擺擺手,看向一語不發的慄族長,“讓楚家人離開吧。身為一族之長連這點兒氣度都沒有怎麼行呢?”
“對呀,這位小公……姑——娘說得對,身為一族之長心胸狹隘、自私自利、暗箭傷人,你確實沒啥資格當族長。”楚二爺抓到機會,不遺餘力的揭穿慄族長的本性。
慄族長氣得咬牙切齒,睜大眼瞪著站在馬車上的楚二爺。他手裡沒把弓箭啥的,握個大刀砍過去也行啊。
楚二爺叉腰囂張道:“姓慄的,你咬碎牙也拿我沒法子。我想開了,管你用什麼手段呢。我偏要回瓷裕鎮去做買賣,偏要搶你慄氏族的生意,偏要霸著你家門口唱大戲,你能把我怎麼著?拿刀宰了我,還是用藥毒死我?”
“夠了!今夜便是你的死期,不管誰來攔著,我都要與你魚撕網破!”慄族長忍無可忍,搶來旁邊蒙面護衛的大刀,衝到馬車前舉起大刀砍向楚二爺的左腿。
楚二爺抬起左腿朝著慄族長的額頭踢過去,嘴裡大罵一聲:“去你的吧!”
慄族長沒躲開,腦袋被踢得發矇。他捂著腦袋原地打轉三圈,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握在手裡的大刀也晃晃悠悠地亂揮亂砍。
楚二爺暢快大笑,指著頭昏目眩站不穩的慄族長,對馬車裡的妻女說:“你們快瞧瞧,我早說過他是個銀樣蠟槍頭,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好,還包庇兇手不敢聲張,一箇中看不中用的混蛋罷了。”
“少說幾句。”
馬車裡的楚二夫人柔聲勸夫,她雖恨慄族長將楚家全族驅逐瓷裕鎮,但她為留在瓷裕鎮的二兒子擔憂,怕惹怒慄族長會給二兒子招來殺身之禍。
楚二爺不管不顧,看向騎在馬上公子扮相的小姑娘,說:“你是慄氏族的奉先女,地位應比族長更高,他如此行事,你要好好管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