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抱過那桃木盒子,急不可待地招呼楊嫫嫫送她回二樓的臥房。
現在陳嫫嫫被關在後院的柴房裡,李嫫嫫是個不扛事兒的人,目前她只相信楊嫫嫫。好在,在她去慄氏南府之前諸葛弈向她坦白楊嫫嫫的真實身份,也讓她更加偏心和信任楊嫫嫫。
楊嫫嫫毫不費力地抱著海棠上到二樓的臥房,小心翼翼地放她坐在拔步床上。走到桌邊為她倒茶,問:“大姑娘,慄氏南府的夫人派老嫫嫫送東西來了,你要見見嗎?”
“不見!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給我退回去!”
慄海棠冷哼。昨日才救了她的命,已經被八大家族的族人們視為一條繩上的螞蚱,今兒又派人送禮,這擺明是過河拆橋的意思呀。
想獨善其身,哼,沒門兒。
“大姑娘,既然你與慄燕夫人交好,又為何要避著呢?”
對於楊嫫嫫的疑問,慄海棠當作耳旁風,全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坐在拔步床上專注研究桃木盒子的密碼鎖怎麼開啟。
“大姑娘,莫族長夫人和烏二夫人來了。”
門外小丫鬟們稟告。
慄海棠驚訝,看向楊嫫嫫,心中不禁冷笑。
這兩位貴夫人怎麼會突然跑來?真是稀罕呀!
老奴隱隱察覺出陰謀的味道。
主僕二人皆輕蔑冷笑。
楊嫫嫫為海棠遞上溫熱的茶水,扭頭問門外的小丫鬟。
“二位夫人也是來送禮的嗎?”
隔著簾子,門外的小丫鬟稟告:“回楊嫫嫫,二位夫人是來問安的。她們說昨日瞧著大姑娘的腿疾行動不便,甚是憂心,故而今日得空過來問安。”
慄海棠撇撇嘴角,說得真好聽呀。估計探病問安是虛,想來打探她與慄燕夫人之間有著什麼樣的同盟條件才是真正目的吧。
“請二位夫人到偏堂用茶,我換件衣服就來。”
“是。”
讓楊嫫嫫放好桃木盒子,慄海棠由她抱著去更衣間選衣服。
無心院。
圍爐小酌,三個少年吃得不亦樂乎。
炭盆上的銅鍋裡沸煮著最新鮮的羔羊肉、鹿肉和狍子肉,銅鍋上吊著三種不同的肉,想涮哪種只管用小刀割片下來即可。
時下鮮蔬也匯聚南的青、北的白,再配京城老號的芝麻醬蘸料,灑上幾滴椒油。那味道,一個字:美!
酥脆香鹹的烤饃餅夾著剛剛烤好的鮮嫩多汁的乳豬肉,咬一口滿口噴香、油而不膩。那味道,兩個字:忒美!
一罈君子湯,一罈荷花蕊,一罈瓊酥,一罈花雕。
三個人,四壇酒,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莫晟桓抱著酒罈,醉眼朦朦地看向雪亭外,吧唧吧唧嘴,口齒略不清地說:“古有言: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接二連三的下,看來明年定是豐收年。”
慄君珅淡淡一笑,舉杯飲盡。這荷花蕊是他的最愛,今日竟覺得淺淡無味。
莫晟桓抱著酒罈晃晃悠悠站起來,走到雪亭的雕花窗前,欣賞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
“你們說,她為什麼要拉攏慄燕夫人呢?”
慄君珅停滯飲酒的動作,眸光微閃,故作不經意地瞟了眼對桌而座的諸葛弈,默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