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佟毓的臉色很不好。“本山的自作方法，還是被谷恒生學去了！”
白驚羽問：“不是說只教給鐘老闆和四個師傅麼？”
李想容道：“鐘老闆的人品絕對靠得住，我想應該是谷恒生趁鐘老闆不注意，自己悄悄偷學的。畢竟，鐘老闆對這個徒弟視如親子，肯定不會對谷恒生設防。”
“想容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佟毓指著白家家丁帶回來的茶葉。“本山的作法已經完全被那白眼狼學去了，其他茶葉他也能做出個七七八八來，咱們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
李想容道：“茶葉的製作方法倒是其次，如今谷恒生也不過剛剛接觸罷了，就算容風的每一種茶葉他都知道步驟，火候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掌握好。我更擔心的，是鐘老闆！谷恒生不但背叛師門，還偷學容風的製茶技藝，這是在陷鐘老闆於不義啊！”
柳扶風道：“鐘老闆若知道谷恒生還活著，一定會過來，到時候肯定就會發現茶葉的事，所以，還是實話實說吧。”
……
“你們，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鐘黃石不敢相信，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得意門生，居然會反咬自己一口！非但如此，還將容風的手藝學走，陷自己於不義！
鐘黃石渾身哆嗦起來，臉色陡然煞白煞白，一雙眼睛也慢慢變得空洞失神。
“鐘老闆，您沒事吧？”李想容等人擔憂不已。
面對眾人的關心，鐘黃石沒有任何回應。
“扶風，怎麼辦？”李想容焦急地看向柳扶風。後者伸手搭在鐘黃石的脈搏上：“脈象有些紊亂，不過，問題不大。應該是一時接受不了。”
過了一會兒，鐘黃石的眼睛裡終於出現波瀾。
“李老闆，我，我對不住你啊……”因為臉色蒼白，鐘黃石眼中
的紅血絲就顯得十分明顯了。曾經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如今滿目蕭索，“我是真沒有想到，恒生他，他居然會揹著我做這些事情……他現在在何處，我要親自去將他揪出來！”
“鐘老闆，您先冷靜冷靜。”李想容給鐘黃石倒了一杯安神茶。自打穀恒生“失蹤”以後，鐘黃石便時常睡不著覺，身邊一直帶著安神茶。“谷恒生雖然偷學了本山的製作方法，但他未必能掌握的好火候，再者說，這件事也不是您故意的，所以您無需自責。”
“眼下最重要的，是您的身體。您來盛京的本意，是來找徒弟的。現在徒弟找到了，您身為做師傅的，總得養好身體，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對，對，我得調整自己……”鐘黃石顫抖著接過茶杯，將安神茶一飲而盡。“那畜生既然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李老闆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鐘黃石有些虛晃地站起來，“諸位，是黃石對不住你們！”說罷，他俯身長拜。
“鐘老闆，您……”李想容想扶住他，卻反被柳扶風拉住。
柳扶風沖她搖搖頭，小聲道：“容容，讓他拜吧，拜完了，他心裡還能好受一點。”
李想容愣了愣，最終沒有再阻止鐘黃石。
心中有了打算以後，鐘黃石便一改之前的頹廢蕭索之氣，他休息了一下午，待第二天早上再次出現再眾人面前時，他彷彿又變回了初見時的模樣。
只是，眉宇間加深的紋路和變冷不少的眼神卻明明白白顯示著，他還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