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她想到了無數拿人煉丹治病生辰八字陰體陽體……
謝明韻迎著喬婆子的目光,換他發怔了,她要問什麼?
“是不是我家阿囡,她……能治什麼病?”喬婆子越想越多。
謝明韻猛的呃了一聲,迎著圓瞪著他的喬婆子,哭笑不得,“婆婆想哪兒去了。”謝明韻迎著喬婆子極其嚴肅的目光,站起來,長揖到底,神情也鄭重起來,“婆婆,謝家也罷,明韻也好,婆婆都是深知的,婆婆想的那些事,就算婆婆不相信明韻,難道不相信謝家麼?
明韻頭一眼看到蘇姑娘,就象認識了很多年的知交一般,後來明韻到族學裡,和蘇姑娘說過幾回話,明韻和蘇姑娘一見如故,相談如多年知交,大約蘇姑娘也是這般,婆婆可以回去問問蘇姑娘。
明韻這樣的人,並不在乎凡俗中所謂之門戶,明韻在意的,只是知已兩個字。
請婆婆回去問問蘇姑娘,婆婆疼愛蘇姑娘勝逾性命,所有打算,不過是要蘇姑娘一生幸福順遂,這件事,明韻遵從蘇姑娘的意思,婆婆也必定不願意違了蘇姑娘的心意。”
喬婆子仰頭看著謝明韻,好半天,點了下頭。
蘇囡坐在屋子一角,左邊是謝直婉,右邊是謝直柔,前面一排坐著喬婆子和她大舅母三舅母,再後面是一臉呆愣的蘇秀才,和麵對面不停踱步的她大舅和她三舅。
“真是門好親。”大舅母拍手感嘆。
“就是太好了。”三舅母一聲哀嘆。
“囡姐兒才十三,她才多大?能懂啥?問她,這事能問她?”喬婆子雙手一拍,再次叫道,也不知道是要跟誰叫。
從謝直婉到謝直柔,三個人六隻眼睛齊齊看向喬婆子。
“那阿囡你看呢?”三舅母有幾分屏息的看著蘇囡。
蘇囡抿著嘴沒說話。
“阿囡,九公子多好看呢!”謝直柔緊盯著蘇囡,見她居然沒一口答應,急的忙推了她一把。
“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三舅母一巴掌拍在謝直柔頭上。
“阿囡說!”大舅母不錯眼的看著蘇囡。
蘇囡看向謝直婉,謝直婉看看蘇囡,再看看她娘,再看看蘇囡,“是你嫁人……”
“我們家要是跟九公子結了親,那我們家是不是就是助力了?”蘇囡仰頭看向她大舅。
“你別想這個!”謝直婉猛拍了蘇囡一巴掌,眼淚卻下來了。
“你婉姐說得對,唉,這孩子。”大舅母一巴掌接一巴掌拍著三舅母。
“你這都想哪兒去了?你這孩子,我就知道,不是個省心的。”喬婆子也抹起了眼淚。
“不是,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蘇囡看著謝直婉,“九公子,人挺好的,那個……”
蘇囡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捨不得說不,可要嫁給九公子,這個,她想一想,都覺得這個夢做的可笑!
“不是,還沒上門提親麼,說不定人家就是說說。”蘇囡看著一圈,嘀咕道。
“這話是。”正來回踱步的大舅猛的頓住,“我就說阿囡這孩子不一般,這話是,這婚姻大事,那九公子再怎麼著,他家裡能聽他的?先等等。”
“要是真上門提親了,怎麼辦?事先不議好,到時候,怎麼辦?”三舅瞪著他大哥,這事兒是能拖的?
“要是真上門提親,就應了,就是九公子,阿囡也配得上。”蘇秀才突然冒了一句。
喬婆子呃了一聲,拍著大腿,連嘆了七八口氣,才說出話來,“阿囡說的對,還沒上門提親呢,還有一陣子呢,好好想想,來得及,這事兒,唉,這叫什麼事兒啊,這真是……這事兒都別往外頭說。”
“這要說到外頭,人家不得說咱們失心瘋了,得成了整個平江府的笑話兒了。”三舅母接話飛快。
“阿囡明兒還去上學不?”大舅母站起來前,想起個重要問題。
“去,上學怎麼不去?”大舅橫了大舅母一眼,不上學哪來的這樁天大的親事。
“該幹嘛幹嘛,就當沒有這事,這叫啥事兒啊!”喬婆子拉了大舅母一把,站起來,拍著手,這件事,至少這會兒,在她這兒,可不是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