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阿木突然想起在荒魂秘境中,那些白骨戰魂為魔而戰的戰歌。這首戰歌也曾響徹在三生石的幻象之中,那時的歌者是離水。
那戰歌高昂,讓人熱血沸騰。而此時看著洞壁上的八百張面孔,也給阿木這樣的感覺。
八百同袍!能被雕刻在這座洞府之內的人物,絕不一般修士。八百同袍葬海荒,那定是讓熱血沸騰的曠世大戰。
那是兩界之戰嗎?
那道詩文,在虛空中回環不已,把萬載的不甘和無奈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正在阿木思慮之時,虛空中,更有數行小字浮現。
“魔洲歷廿百一十三萬年,三界大亂,餘攜八百修羅,力戰海荒。滄海、玄天等海荒神洲界守護者盡出。離恨被封,龍涎遁走。八百同袍,盡葬於此。餘攜鬼棺,悽爾孑然,無顏魔洲修羅界,唯重歸六道!此恨無盡,萬萬載後,吾當重生,捲土雪恨。”
那些小字,筆鋒淩厲,一股絕然的不甘和殺氣,直透虛空,直透萬年。
阿木頭頂古燈,都感到一陣靈魂的顫抖。
這又是誰留下的字跡?這兩句詩文和那行小字和當冰晶棺洞府的字跡,絕不是同一人所書。
這座洞府內的一切,似乎更加久遠。看來這應該是兩處不同時期形成的洞府,而且時間的跨越不知多少萬年。
“魔洲歷廿百一十三萬年,三界亂戰!”這是怎樣的時空概念,阿木幾乎不敢想象。而對於那些內容,阿木更是不知所雲。
唯有滄海、鬼棺,讓阿木能感知到一點熟悉的氣息。
滄海?阿木眉頭微皺,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兩個字。這個曾經出自師父王絕之口的兩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再見,那些字跡在虛空中漸漸淡去,而阿木的對面牆壁上突然顯出兩道黑白人像。
那是一黑一白兩位修士,但牆壁的影象上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他們均是一身長袍,一個手持算盤,一個手持鐵鏈,影影綽綽,似乎就立在那洞壁裡。
可是那一黑一白的人像的周身上下,卻被一道道血紅色的光滿完全束縛。
“嗯?神念!”阿木能感知到投射到牆壁上的是兩道神念。
那黑白修士,絕對是兩名大能。
不知何人把它們封印,而他們的神念突破束縛投射到洞壁之上。只是阿木不知道,這兩股神念來自何時何地。
或許這神念穿越數萬年光陰而來,或許那黑白修士就被封印在洞壁之後。可是,這些早已超出了阿木的能力範圍。
雖然這洞府之內,暫無殺機,但如果阿木輕舉妄動,便可能萬劫不複。
隨即,影象再變。
那黑白的修士消失,再出現的乃是一個身材瘦削,一身血紅長袍,散發披肩的修士。
那修士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但是眼中散出六道光華,幻色迷離。他手中拿著一個血色的酒壺,那隻手擁有極為修長的慘白的手指。
縱酒狂歌,那紅衣人,舉步遙遙,他腳下的地方卻不住地變幻,一會虛空,一會大地,一會高山,一會海洋,甚至在他腳下出現了無盡的星圖。
那是真正的縱橫天地,遨遊太虛。那樣的感覺,便是阿木在三生石上見過的王絕一步萬裡,萬物化煙,似乎都不能與之媲美。
那是誰?那是誰的一道神念,萬萬年不熄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