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似乎再次傳來沈煙的聲音,只是阿木此時感覺恍惚,不知亦真亦假,是夢是幻。
再見沈煙的身影,突然開始漸漸變淡,化成七色流光,然後直奔那黑幕星域而去。
“沈煙——”阿木大叫,驟然飛身而起。頭頂的佛棺之影,直奔黑幕星域。
九棺第一,可鎮三界。一道佛棺神念,堪稱無敵,阿木要用佛棺禁錮住那片星域。
可是,佛棺一出,卻驟然停在虛空。在那修羅星空前,不能再進分毫。
再見那片星域,瞬間變化,回縮成圓,散出淡淡的光芒,化成漩渦。那是六道光華,如同水紋,環環擴散。
六道輪回光!
對於那樣的光芒,阿木也許並不陌生。無論是幽冥山地獄之中,還是鬼城大戰的最後時刻,阿木都曾經見過那六道之光。
六道光華,輪轉不息,不知轉盡多少六道生死,三界別離?
紫衣消盡,七色流光,直墜六道輪回之中,然後,六道輪轉,一切消失無蹤。
“沈煙?”阿木茫然,“怎麼會這樣?戰神王血,不是可以讓人不死不滅嗎?”
煙消雲散,一張鬼臉,緩緩隨風,然後落在阿木的手中。可是,至尊鬼神臉上,沒有絲毫的法力,唯有沈煙的一縷青絲。
一切像是一場夢,阿木恍恍惚惚地立在虛空,神色茫然。
“沈煙!”阿木的心中一陣刺痛。
“沈煙——”阿木握著至尊鬼神臉,仰天長嘯,聲灌三界。
這一刻,是阿木今生今世最悲哀的時刻!因為,這一世,他欠沈煙太多太多!
“若有來生,永不負卿!”阿木顫聲道,淚滾滾而落。
此時,星芒漫天。可是,卻突然下起了雨。細雨如絲,纏綿若愁,灑向雲蓬群山。
“她不會死,她在魔洲等你!”高天上的那道綠影看著阿木,自語嘆息。絲絲細雨,打在她的古傘上,似乎在訴說著萬萬年前,不滅的傳奇故事。
“公子!她是誰?”朦朦細雨中,鴉兒痴望著阿木,心中默默問道。
沈煙這樣絕世的女子,阿木卻從未對自己講過。一股莫名的悲傷,襲上鴉兒的心頭,但是鴉兒卻是會心地笑了笑,眼中的灰芒漸漸淡去,雙眸清亮如水。
自己本來就是停在他肩上的一隻鳥,今生若能如願,夫複何求?
看今世,問來生,鴉兒同樣別無所求。
阿木靜靜地立在雨中,一時間,梵天寺前,死寂無聲。
“太荒,你這一世活得太久,作惡太多!殺我魔僕者,必死魔下!沈煙死了,我要斬斷你生生世世的輪回。所有太荒血脈,一個不剩!”
不知何時,阿木緩緩地抬起頭,目視著太荒之帝,神色淡然,語氣出奇地平靜。但是,此時,任何人都感覺到那種刺骨的殺意。
因為,阿木的眼神漸漸地變得空洞,雙眸之中什麼都沒有,唯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