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烙已如沒有生命的蠟像人,對她的話及動作毫無反應。
漆洬不想再看她犯蠢的樣子,再看下去,簡直是給自己添堵。他一把拽住她胳膊就往門的方向拖。
“把boss放在那裡?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楚塵沁頻頻回頭看蘇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本尊施了法,凡人看不見他,也碰不到他。”漆洬冷著臉不情不願地回答。
快碰到門的那一刻,楚塵沁突然停下腳步,死活不願意再靠前,側過臉懷疑的瞅著他,“你沒對boss做其它事情吧?”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漆洬第一次見到蘇烙時,就抱有很大的敵意。
漆洬被她的話氣笑了,原來他在楚塵沁眼中就是這種形象。他垂下頭破門上悸桓下的禁制,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泛著紫光的眸中卻相反的愈加冰冷, 連帶著聲音都是令人發怵的涼嗖嗖,“經你這麼一說,本尊不對他怎麼樣,反而有點對不起你剛剛所說的話。”
從漆洬眼中射出的紫光在空氣中歡快的繞了一圈,突然那團空氣開始劇烈顫抖,然後“滋”的一聲,跟蒸發了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禁制已破。
“不、不、不!沒有對不起!沒有對不起!”楚塵沁搖頭又擺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扭,門很快自然的就開了。她雖然看不清漆洬的表情,但已經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楚塵沁一進門,眼睛往屋裡一瞧,雙腿頓時不爭氣的軟了一下。
只比她晚一步進來的漆洬,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恨鐵不成鋼的嘲笑道:“你還能再丟臉一點嗎?”
楚塵沁掙開他的手,自己快速站穩,掩耳盜鈴的咳嗽一聲,解釋的要有多勉強就有多勉強,“我只是高跟鞋扭了一腳。”才不是因為看到了羅蘭的魂魄嚇了一跳!
她剛剛匆匆一瞥,正好看見呈透明狀態的羅蘭站在柏舟面前,然而真正的“羅蘭”不就安靜的躺在柏舟懷裡嗎?因而,答案不言而喻。
“楚姑娘,你回來了。”柏舟率先跟她打招呼,聲音中帶著不可忽視的急切,同時看向漆洬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迫切,“魔尊大人!”
悸桓仍然站在楚塵沁之前出去時的位置,見她帶著漆洬回來,只是簡單的看了他們一眼。
“陰差還沒來?”楚塵沁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變成了魂魄的羅蘭。此時,她臉色慘白無比,表情僵硬,光是看著都覺得有種不寒而慄的陰森感。
想想柏舟的魂魄能跳能走能說話,她又深刻的體會到了神與凡人的區別。
柏舟朝她微微搖頭,解釋道:“帝皇把房間設了禁制,陰差暫時找不到阿蘭的魂魄。”
聞言,楚塵沁愣了愣,突然憶起漆洬在黃泉路上跟她說的那些話。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悸桓對她有所隱瞞,在無聲無息中利用她。
既然可以施禁制暫時躲避陰差,又為何要傳遞出一種迫在眉睫的錯覺給她,還暗示她去找漆洬幫忙?
既然先前要封了她的眼睛,又為何突然解封?
漆洬和悸桓在她身邊,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三個問題突然霸道的一起闖入腦中,她把有些複雜的目光落到一直沉默寡言的悸桓身上,不慌不忙地說出方才遇到的事情。
“我剛剛不小心闖進了黃泉路,正好遇到了陰差。漆洬告訴我,我之所以能跑到黃泉路上去,是因為悸桓你解封了我的眼睛。”從開口說話時,她就死死盯著對方,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反應,“我離開時,根本看不到羅蘭的魂魄,但我現在卻能看到。悸桓,你能告訴我,是因為眼睛解封的緣故嗎?”
話音剛落,屋內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聽完楚塵沁的話,柏舟眼中一絲驚詫一閃而過。他之前就對楚塵沁的身份有些好奇,但以他的能力根本看不出他到底什麼來頭。
悸桓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幸災樂禍看戲的漆洬身上。
察覺到他投射過來的視線,漆洬沖他挑釁的挑了挑眉,唇角輕勾,嘴唇無聲的動了動。
好像是在說,有本事你就繼續忽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