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
陳皮皮很認真地說道:“那個傢伙,就連昊天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說我父親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寧缺遠在長安,他不敢出城,便改變不了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
小漁靜靜看著他,然後舉起自己的右手,神袍的廣袖緩緩垂落,露出她光滑白皙的手臂,有些好看。
唐小棠看著陳皮皮說道:“不準看。”
陳皮皮瞪圓雙眼說道:“我只是有些震驚,她家的人不是一直都挺黑嗎?怎麼現在變這麼白了?”
不應該說笑話的場合說笑話,那是因為緊張。
小漁舉起右臂,西陵神殿騎兵再次準備發起攻勢。
陳皮皮說相信寧缺能夠改變這一切,其實並不是真的相信,只是習慣性的吹牛,兼替自己朋友抬面子。
他望向葉蘇,確認了一個事實。
“師兄,看來你真的得道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能夠預知未來。”
“嗯?”
“你剛才說……這是最後一天。”
葉蘇微笑說道:“這是我的最後一天。”
陳皮皮說道:“那也必然是我的。”
只看場間局勢,唐小棠不會懼怕少女小漁,劍閣弟子們的劍光依然淒厲絕然,應該能夠保護他們撤離。
但兄弟二人知道,真的是最後了。
因為今次是觀主的意志。
那個男人是他最尊敬的老師,是他的父親,他們很清楚,那個男人是怎樣的強大,怎樣的可怕,哪怕對方像他們兄弟二人一樣,如今也是雪山氣海俱毀的廢人,但動念間,亦能顛覆天地。
除了面對夫子,觀主永遠不會出錯,今天出現在宋國的絕對不是隻有這些,肯定還有人準備做最後的收割。
氣氛先是壓抑,然後隨著陳皮皮的沉默,和那些傷者的呻吟聲,漸漸變得陰森恐怖起來,雪落之勢都變緩了些許。
“我們自己,就是道路、真理以及生命。”
葉蘇看著場間那些神情惘然痛苦的信徒,緩聲說道:“跟隨自己行走,必將走出幽暗的河谷,得到最大的喜悅。”
隨著這句話,雪落驟疾,宋國都城上空的雪雲卻裂開了一道縫隙,天光灑落,恰好落在他的身上,替他鍍了一層金邊。
場間的新教信徒,看著這幕畫面,震驚無語,然後紛紛跪倒。
“道路、真理以及生命?”
隔著數座不起眼的建築,有個小院,隆慶皇子站在院中,負著雙手,聽著牆外傳來的聲音,若有所思。
在他身後的地面上堆著數十垛乾柴,這些乾柴很乾,給人很聖潔的感覺,沒有一片雪敢落在上面。
這些柴垛燃起的火焰,應該會很高。
(居然寫出來了,真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