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葉蘇從來沒有對她做過這般憐愛的動作。
她很緊張,又覺得很溫暖,很滿足。
於是她順從地低下頭來。
葉蘇離開了。
直到過了很長時間,葉紅魚才抬起頭來,依然眷戀著先前的感受。
她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眼眸深處的傷感一現即隱。
十餘名西陵神殿裁決司執事和數名西陵神衛,出現在她身周。
“保護好他。”
她面無表情說道,然後轉身向青峽處走去。
她並不憤怒,因為這是一場公平的戰鬥,兄長得償所願,堪稱快意,而且正如葉蘇離開前所說,這時候柳白該出手了。
因為剛剛戰勝葉蘇的君陌,毫無疑問是最強大的君陌。
……
……
二師兄坐在篷下,靜靜看著原野方向。
殘留在他身上的盔甲碎片,被木柚細心地揀了出來。然後她解下頭盔,開始替他重新梳頭,只是動作明顯有些生疏。
王持左手提著一罐藥,右手拿著一紙包白砂糖,在旁說道:“這藥勁兒太大,所以特別苦,師兄你如果喝不下去,就著糖生咽。”
二師兄看著他手中的白砂糖,不悅道:“生死不論,何況苦藥?”
完這句話,他接過王持手中早已晾至最佳溫度的藥汁,如壯士飲酒一般吞入腹中,神情不見異樣,雙眉卻有些微顫。
能讓他無法控制表情,可以想見這碗黑漆漆的藥,該是多麼難喝。
王持苦著臉把紙包遞了過去。
二師兄吃完了糖,髮髻也已經梳她。
木柚拿著鏡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便把鏡子收了起來,替他把高冠繫好。
鐵劍在爐上不停被敲擊,六師兄揮汗如寸。
木柚問道:“要不要歇一歇?”
二師兄站起身來,在她幫助下穿上書院院服,說道:“歇不得。”
歇不得,是不能歇,因為歇便洩氣。
歇不得,是歇而不得,因為對手不會讓你歇。
一輛馬車從南而來,直向青峽。
馬車很安靜,沒有車伕。
人在車廂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