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你是怎麼射中那幾個個馬賊?
“很簡單,用念力鎖定他們在黑夜裡的位置。”
“但你怎麼確定他們的要害部位?”
“還是念力。”
“那麼遠的距離,如何做的到?”
“因為我的念力很強大。”
“可你……修行資質並不是太好,能操控的天地元氣數量這麼少:”
“個沒有刀份量重,但同樣也能扎人嘛:”
“真是很奇怪的想,而且……用這樣的方戰鬥,難道你不覺得是一種浪費?用念力鎖定對手方位還要判斷身形,識海里的念力消耗速度太快。”
“先乍就說過,我的念力很強大。”
“你有沒有想過成為一名大念師?”
“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是符道的天才,當然要成為像你這樣的符師啊。”
“那天夜裡你殺神殿執事的時候,用的不是符。”
“我習慣用刀,刀上刻著符。”
“你的戰鬥方式,真的和一般的修行者不一樣。”
“天才嘛,當然不走尋常路。”
“可我怎麼總覺得,這很像是被迫之下的無奈選擇?”
“我的自尊又被你傷害了。”
“我不會撒謊。”
“所以你才能傷害我。”
“你有沒有感覺到山下這片疏林裡的天地元氣很豐沛?”
“嗯,好像有點。”
“你似乎很少在意周遭天地之間的氣息:”
“我更在意自巳體內的氣息。”
從荒原雪嶺到蒼山腳下,這種對話不停發生在寧缺和莫山山之間,以至於有些時候寧缺的神思會變得有些惘然,總覺得自巳好像回到了書院後山或者是舊書樓上,正在和陳皮皮那個討厭的傢伙不停說著廢話。
在他看採是廢話的討論,對於莫山山卻很重要,這位痴於書符的年輕一代天嬌,透過這些對話,逐步加深對寧缺修行門的瞭解,然後隨著二人的腳步離天棄山麓雪峰越來越近,她的神情越採越憂慮,還有一些惘然無措。
在一處極細小的溫泉熱眼旁,二人稍作休息,寧缺看著她微垂的眼簾,靜靜搭在白皙肌膚上的長睫毛,想著一路乘她情緒的變化,再也無壓抑心中的不解,認真問道:“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莫山山抬起頭乘,默默看著寧缺,就像看著一塊最奪目的寶石漸漸要被風沙掩埋,眼眸裡滿是憂慮和擔心,輕聲說道:“我擔心你入魔。
寧缺微微一怔,然後笑了起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