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說:“那還有假,她私放天牢重犯怎麼著也是死罪,太子念她是慕方的母親,才會饒她死罪,但是,晉江侯卻是再容她不得。”
慕方自請除去世子封號,離開晉江侯府,只為替他母親羅氏向封棲求情。
夕霧嘆道:“只可憐了晉江侯,被蒙在鼓裡一輩子,到頭來,兩個孩子沒一個是他的,真真可憐,可悲,可嘆。”
“誰說不是呢。”羅氏瞞天過海,到了還是東窗事發,最可恨就是裴如意,羅氏已經放了她出天牢,想不到她還是坑了羅氏,四處散步羅氏與賀樓淵的舊情,更甚將慕方慕端兄妹推上風口浪尖。
“晉江侯聽說至此一病不起,藥石不濟,聽說已經沒幾天好活了,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毀了,裴如意她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夕霧不瞭解裴如意,持盈卻是清楚的很。
“晉江侯對萬歲倒還衷心,就是太過縱容羅氏胡作非為,有這樣一個擅鑽營的妻子,他註定得不到萬歲重用,這是必然的。”
“太子妃,太子回宮了。”宮人來報。
夕霧挽了持盈胳臂說:“走吧,別讓太子等急了。”
“你剛去哪兒了?”封棲在前殿來回踱步,持盈剛露面,封棲迎了上來。
“出去走走,怎麼了?”
“只是出去走走?”他怎麼得到訊息,裴如意欲對她不利。
持盈莞爾一笑:“我這不回來了嘛。”
封棲拿她無可奈何,輕輕擁住她,不無惋惜說:“慕方這輩子算是毀在那女人手裡了,她最好別撞我手裡,我定要她好看。”
“你是太子,當心懷天下,別因了個別宵小之徒,誤了事。”
殺裴如意,只會髒了他的手。
“你就是為了這,才容忍她至此?”封棲語氣略柔,撫了持盈臉靨。
持盈回他一記會心笑容:“羅氏絕非善類,裴如意毀了晉江侯府,羅氏豈會善罷甘休,你只需穩坐你的朝堂便是,東宮出不了大亂子。”
也不是持盈料事如神,羅氏在裴如意手裡翻了船,一把年歲淪為下堂婦,回到孃家,且不說她大哥待她如何,單就她大嫂戚氏見了她連譏帶諷,叫羅氏如何甘心?
慕端自打那日東宮一行,從此了無蹤跡,慕方身份尷尬,整日出入青樓妓館,早已不複當初的翩翩貴公子形象。
有錢能使鬼推磨,羅氏這些年也藏了不少私房錢,四處打探裴如意的訊息,功夫不負有心人,裴如意在四方客棧出沒的訊息,終還是叫羅氏給知道了。
裴如意趁著她‘大哥’外出的機會,撬了窗子,跑了,她就藏身在東宮附近,聽說昭仁郡主封眠今日會去房府,眼下正是劫人的大好時機,只她連封眠的車子尚未碰到,就被羅氏派來的人給擄了去。
裴如意本就生得貌美,劫匪事先又得了羅氏吩咐,裴如意到底沒能逃脫被人輪暴的命運。
羅氏來到城郊破廟的時候,裴如意衣不蔽體躺在神龕前方,目光呆滯,與死人無異。
“裴如意,我們又見面了。”羅氏猶不解恨,上去給了她倆嘴巴子,裴如意嘴角被打出血,依舊躺在那裡,靜靜的,乖巧的很。
羅氏惱怒異常,還在控訴裴如意的罪狀:“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要害我至此!”“你與我二嫂共謀,騙慕方說洽洽死了,轉手將奄奄一息的她賣入青樓,你想不到洽洽有朝一日會成為拾翠樓的頭牌晁歡姑娘吧?你更想不到,捧晁歡的其實就是我二哥!晁歡再次見到慕方,還是為他動了
情,出賣我二哥二嫂,裴家的聲譽一朝盡毀,你敢說與你無關?”裴如意語聲低沉,說出的話卻讓羅氏驚呆了。
洽洽那浪蹄子又纏上了慕方?
羅氏呆住。
一柄尖刀狠狠由後心刺入羅氏胸膛,羅氏倒下的剎那,看見裴如意唇角勾了一抹笑,腳步虛浮出了破廟。裴如意手裡拖行著那柄尖刀,留下一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