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逼著我不得不殺你了。”五年了,這個女人他到底還是沒能捂熱。
持盈被他逼退至供桌上,他的手依舊扼在她咽喉位置,始終沒有松開,但是卻不影響說話。
門外傳來一聲豹子吼聲,伴著豹子嘶吼,墨以豹的速度飛掠而來,裴玄度揚手,就待拍死那畜生,持盈反手擒了他手臂,墨撲了空。
持盈說:“那是緋衣當初奉你之命相助小七,緋衣贈予小七的豹子,你確信你要殺了它,你已經殺了豹王,難不成你連它也不放過?”
“緋衣早就知道你是他大哥,他之所以留在玄天門,就是想為你贖罪,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緋衣知道他身份?
持盈看向墨。
“墨的鼻子很靈,我嗅得出,墨同樣嗅得出,墨是緋衣養大的,緋衣又怎會識不出你。”
裴玄度僵住。
也就在這一刻,墨的蓬鬆尾掃了過來,他一把擒了那尾巴,在空中一掄,墨回身不得,後腿胡亂蹬蹬,尖利的爪子蹬向他面門,半張臉,頃刻間血淋淋的,留下深深的爪痕。
“找死!”裴玄度使力一掄,墨被他拋擲在牆上,彈出老遠,墨趴在地上老半天起不來。
“墨。”持盈驚駭,右手抬起,珈藍發出刺目藍光,逼得他抬手擋在額前,另一隻手卻是放在持盈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休得傷世子妃!”
扇雉在外面看得清楚,驚呼:“小刀,有刺客。”
小刀帶府兵就在不遠處,聽到扇雉喚聲,迅疾趕到。
裴玄度手在持盈肚子撫了撫,“真可惜呢,魏其候剛死了一個老來子,如今又要賠一個孫子,你說,他要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持盈對外面喊:“你們別進來,全都退下。”
“有膽識。”
裴玄度鬆手。
“我不殺你,是念在你待封眠還不錯,這是我欠你的,下回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裴玄度深深看她一眼,即便如此,他還是對她下不去狠手。
臉上有液體滑下,伸手一摸,全是血,那深深的凹槽磕了他手,他想,他這半張臉算是徹底毀在這畜生手裡了,以後少不得要戴那張玄鐵面具。
“這麼多年了,這小畜生對我還是很有敵意,想當年,我殺了豹王,這小畜生一直跟著我,不肯離去,後來我將它帶回去,丟給緋衣,想不到它竟這般記仇?”
“豹子如此,更況人呢,裴如意犯下的罪孽,註定逃不過,你非要與我對著幹,我也攔不住你,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即便我不殺她,天,也會收了她。”
“我也奉勸你一句,逆天改命的事,我也不是沒幹過,燕堂無法辦到的,我能。”裴玄度豁然開門離去。
持盈看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還在想,他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可惜他鬆手太早,她無法探知他的心聲。
他要改誰的命?
他這是又要逆誰的天?
夕霧和扇雉一前一後沖進來,“世子妃,你有沒怎樣?”
“墨傷的怎樣?要不要緊?”
扇雉正檢視墨的傷勢,低眉,哭道:“墨傷得很重,好像快不行了。”
他竟下如此狠手?
裴家人果然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當然,緋衣除外。
持盈轉身向外走。 “這都什麼時候了,世子妃竟擔心一隻豹子的死活。”夕霧嘆氣,過去將供桌上的一應物什擺放回去,然後,夕霧一哆嗦,矮聲喚:“持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