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沒心思其他,她只關心封七,眼神暗示封柯,封七去了哪裡?
封柯說:“小七的小日子來了,正鬧肚子疼,回頭我去叮嚀他幾句。”
去你大伯的肚子疼,還小日子,這死孩子還要臉不要了。
盧氏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坐在盧氏身邊的沈氏投來耐人尋味的一瞥,盧氏心道,還真把自個兒當成協理了?這不還沒成事兒呢,待你坐上那位子在跟我耀武揚威不遲。
反正,盧氏對那位子沒興趣。
協理一職往好了說,相當於侯府半個女主人,掌管侯府經濟命脈,利用職務之便,有大把油水可撈,是個肥差。
往壞了說,那絕對是出力不討好的活,稍有不慎就會將自己砸進去,盧氏之所以會這樣認為,前面可是有前車之鑒的,先有竇氏,再有王氏,然後是謝氏,如今又有一個躍躍欲試的沈氏,謝氏做的那些明面上的賬目,瞞得過封淮,卻瞞不過盧氏。
蔣廣田就是個人精,謝氏的那些小把戲,蔣廣田不可能看不出名堂。
盧氏不清楚,蔣廣田究竟有沒有將謝氏中飽私囊的事情上報封淮呢?
“姐姐今兒氣色看上去不錯,我估摸侯府協理這副重擔九成九是要落在姐姐肩上,真的要恭喜姐姐了。”沈氏牽了盧氏手,那親暱勁兒看得持盈咂舌。
不知情的,還當兩位夫人私交很好,實則,兩人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見了面,繞著走。
既是重擔,何來恭喜一說?
盧氏笑笑,也不搭腔。
沈氏等了半晌沒等著盧氏發聲,有些下不來臺,嗖的將手抽了回去,她腦子進水了,才會跟一個木頭人說話。
都說沈氏是個聰明人,在盧氏看來,沈氏就是豬腦子,誰個不知她近日患了‘失語症’,是說不了話的。
沈氏討了沒趣,當時就垮了臉,盧氏,你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會將你踩在腳底下。
“噓,蔣管家出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四下立時安靜了。
鐵硯山房的門從裡面開啟,蔣廣田率先出來,躬身站在門邊,封淮闊步而出,走在最後的是,封柔。
盧氏瞥了成竹在胸的沈氏一眼,不忘回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笑,有些人最近下足了功夫,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咯。
收到封淮示意,蔣廣田移步上前,放眼階下,隨口問:“人都到齊了?”侯爺有重要決定公佈。
“報告蔣管家,七小姐請假。”持盈閃身出列,與其借旁人之口,倒不如她自己來得更直接。
蔣廣田沒想到持盈會突然蹦出來,一時愣在那兒,無言以對。
這丫頭,成心讓他難堪是不是?
下方隱有竊竊私語聲,都等著看蔣廣田如何公斷這事兒,畢竟封淮有言在先,今兒府裡大凡還有一口氣的,都得來聽他這個重要決策,哪個敢不來,家法伺候!
蔣廣田瞪了持盈一眼,你就不能找機會私下說這事兒?
持盈還就是要挑重要的場合說,她就是要引起封淮的重點關注。
“今天侯爺的每一句話,每一項重要決策,我都會一字不落說給七小姐聽,保證不會誤事兒。”
你還說?還說?
你一個丫鬟憑什麼代表七小姐?
蔣廣田真想拿針線將他那丫頭嘴給縫起來。
“準了。”
封淮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