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驟然降至了冰冷,眾人聞言渾身皆是一僵,抬眸朝屋簷頂上看去,一抹修長的白影直直地佇立站在哪兒,距離與景閱生沒有多遠。
有人驟然放大了眼,壓抑著顫抖的聲音喊道:“是玄君無渡!是玄君無渡……”
“他怎麼來了…”
“是來救景閱生的吧……”
“景閱生不是勾結風君嗎?怎麼會和玄君無渡這個瘋子在一塊……”
眾人紛語,有恐懼的,有慌亂的,還有憤恨的。
沒有人會料到玄君無渡會突然出現在嵐夜陵天,更沒想到人的膽子會這麼大,這裡可是各仙門方位的中心,現在幾門的人都在裡,可玄君無渡就這麼出現在這,可當真是個瘋子。
沈唯也不由驚愣了一下,她曾接觸過這玄君無渡,也聽過人瘋狂的事蹟,倒是不覺人怎麼恐怖。可是聽這些人話的意思與態度,即使百門的人在這兒也會對玄君無渡產生恐懼,可見這人給所有人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玄君無渡依舊是那身打扮,由墨漸變的白色袍衣,寬大的斗篷遮住了人的半張臉,只能隱約看見他的鼻樑以及那似笑勾起的薄唇。黑色寬大的袍衣披在人的身上也不掉。
被人說是瘋子,他也不惱。人就站著,舉止優雅沒有一絲瘋狂之態,比起眾人說的瘋子,他更像一個正常人。
景閱生見到玄君無渡,多了一絲希望,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跑到人的身邊,恭恭敬敬喚了一聲:“玄君大人。”
段楠柯先是驚恐,然後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喊道:“閱生,快回來!”
玄君無渡倒是沒有看人一眼,他這次來這裡的確是幫風朔槐救人的,也不光是如此,還有一件要他親自確認罷了。
人抬上扯了下帽簷,一雙狐眸異瞳輕瞥下方眾人,倒是絲毫不將眾人放在眼裡。視線卻是停留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人眯起了眸子,不喜不怒地說道:“想不到東方御明捨得讓你一個病秧子出門了,就不怕你病死在外面嗎?”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沈唯更是整個人傻在了原地,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玄君無渡?
人一開口就是毒舌,與那日梵天殿外的差異甚大。
東月族與玄君無渡有死仇,東方家的人自然是對玄君無渡又恨又怕,恨不得揚了人的骨灰,讓人不復重在。
聽了那麼多年的“病秧子”一詞,東方鶴燃本人還是壓住了衝動,抬眸冷笑一聲:“玄君無渡,這裡可是嵐夜陵天,就算你實力再強大,也不可能帶著景閱生活著出去。”
“咚——咚——”
高臺的煌鐘被人擊響,鐘聲盪開勢要召集所有人。這煌鍾一向,幾門的弟子必須緊急趕到。
東方鶴燃幾分勢必再得的模樣,看來要將玄君無渡活捉或是讓人葬身於此。所有人見煌鐘敲響了,也都不再畏懼。
“玄君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景閱生聽見煌鍾都響了,說不著急是假的,人連呼吸都有些急促和一絲慌亂,又不敢明面表現出來。
“殺了玄君無渡!”
也不知道誰喊出了這麼一句,其他人紛紛叫囂要殺了玄君無渡這個瘋子。
可玄君無渡卻像一個無事人一樣,絲毫不畏。可接下來的一幕可真叫沈唯知道了玄君無為什麼會叫做瘋子!
人笑了,一直平靜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瘋狂。人的笑聲只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和不安。
沈唯默默地嚥了一口唾沫,就見玄君無渡已然動手了。只見他一手將披在身上的那件黑色大袍扔下。霎時間,黑袍隨風鋪開然後變大消失。
而天卻黑了。
“變天了!”
叫囂聲戈止,變作了驚呼。眾人大驚失色,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的天,下一瞬間竟變成了黑夜。
景閱生驚愣了一下,然後鬆了一口氣般嗤笑了一聲。
瀛止淮與東方鶴燃臉色具變,瀛止淮壓抑著聲音:“竟是…遮天。”
東方鶴燃咬牙,低罵:“這個瘋子!”
沈唯沒想到四君的實力都這麼可怕,這裡可是嵐夜陵天,玄君無渡也敢一個人鎮壓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