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板橋的另一處,赫連笙正心間戳痛的擊打身旁柳樹。他無法接受,為何命運如此捉弄?
“大師兄,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一瞬回頭,眸光中盡顯失落,字字衝出齒縫,已是無法掩飾內心深處的痛聲,“天意如此,我不得不認!可你不覺得,這些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嗎?”別去雙眼,幾步前行,腦子裡每憶起一處過往,便會讓他戳疼的難以呼吸,“我喜歡的是綰心,如今娶得竟是國師府的千金小姐,皇甫寞!最可笑的是~我居然今日才知道!”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公不公平!你若心揣怒火,那皇甫寞倒是最可憐的人了!”勸人終是最簡單的事。
他知道,若將此事攤開,她會比他更為難受。
全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發現,才會將失憶的皇甫寞當成了夙綰心。
“大師兄你可知,我今日本是來向師父道喜的!綰心說~她懷孕了!”他顫動著眸光,幾度哽咽,一次次的告訴自己,說服自己!可終還是自嘲的笑出了聲,“不,是皇甫寞,她說~她有了我的孩子!”
蔚衍抬手輕拍他的肩膀,“人生本就有許多的意料之外,我們不能總想著過去,要冷靜的看向前方!”
“看向前方?”雙眸一瞬移去,恍然看到那板橋另一處的『沁心竹屋』滅了燈。
至此,他心間的光亮也散了。
次日,夙綰心依舊應著疼痛的揉了揉眼睛。而後,便看到某王爺單膝蜷起的看著她。
“你瞧什麼呢?”
“我在瞧……”雙目一瞬凝緊,卻將話語堵在胸口難出。
這樣的畫面,他好似從前也經歷過。說不清楚的熟悉,只是感覺很強烈。
見他唇齒僅動了兩下,便又落了沉思。夙綰心只得將手臂撐在床榻邊上,托腮等候。
絲髮順著肩膀搭至她的胸前,頓時顯了柔媚。
“我從前聽人說,若是一個男人總盯著一個姑娘看!就說明在他的眼裡,她是最好看的!”
她在等他的回答!
怎料,他一個瞥眼轉了頭,那眸色竟還帶了幾分嫌棄。
嘟了小嘴的挺起半身,瞬時氣憤的就捋了捋長髮!
她在給他機會表現呢!說一句兩句,她的好話會怎樣!
君玉珩雖別了目光,但卻始終在偷偷掃她。
“好看是好看!只是心太狠!”
“……”擰眉打量他的莫名情緒,愣是猜不出他心裡想了些什麼!
她怎麼就狠了?
“你啊~竟讓我在地上睡了一個晚上!我好歹是個王爺,傳出去那得惹來多大的笑話!”時不時的瞄上兩眼,就喜看她的小情緒!
夙綰心才不理睬,甩手撒開絲髮,而後就從床上站了起來,嘴裡還在叨叨回應,“誰讓你硬要留下來的!”
“師父昨日讓我留下來的!”昂頭一刻,甚是理直氣壯!
“你別拿夙嶺南來壓我!我可不怕他!”
“咳~”門外赫然傳來輕咳聲!
這一聲,直接擊襲了她的心口,身子不由抖動,瞬時把地上的某王爺逗了個露齒哈哈。
“笑什麼笑!”夙綰心怒眉緊揪。
然,他卻只是抬起手來,指了指門外!
“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那帶有獨特粗線聲調的音色,無疑就是夙嶺南!
“起了!早起了!我在梳頭髮呢!”雖表現著冷靜,但這喊聲中,還是能聽出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