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張故意引他們去送死的紙條。
字跡清秀柔美,上面還有些許指甲的印痕,黎歌還從上面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道,腦海裡已經鎖定了人選。
是蘭之,她故意把這種紙條放到姐姐的房間裡。
不過可惜的是,蘭之雖然猜出了他們會因為昨天的事情而害怕,卻沒有想到因為黎歌提前想到過來,反倒讓黎歌發現了這張紙條。
她將紙條揉成一團,再緩緩張開,隨後,手中的紙團迅速化成齏粉消散。
午間的時候,黎歌和姐姐的表現都很正常,而斯諾語並不在餐桌上,連帶著容琛也不在裡面,黎歌掃去一眼,倒還是看到了古蹊桁。
吃過午飯後,黎歌跟著古蹊桁到了一邊角落。
古蹊桁抱著手臂問:“你有發現什麼嗎?”
黎歌簡單說一下:“有。”<是真簡單啊!
他問:“什麼發現?”
“你問我我就告訴你?”黎歌撩起眼皮一反常態,“我和你很熟?”
古蹊桁:“……”
他從話裡琢磨出味來了:“你對我有意見?還是你有其他的打算?”
黎歌不言,只淡淡看著他。
兩人對視一會兒,古蹊桁覺得自己不能服輸,但餘光掃著大家都漸漸吃完離開了,心裡便有一簇小火苗蹭的就冒出來了,他舔舔唇,糾結地擰起眉頭。
最後他還是放棄:“好吧,我告訴你,我參與了。”
他攤開雙手:“我幫著他們把一張紙條送進那個女人的房間裡。”他指了一下劉然姐姐,“其他的我什麼都沒有做。”
“那天容琛被巫婆叫出去的時候,你也在的吧?”黎歌緩了語氣,但眉眼裡還滿是生疏,顯然並不滿意。
認識黎歌之後,其實和沒認識沒有什麼兩樣,古蹊桁從不主動認識別人,黎歌也是,兩人貌似像兩條共行的線,貼得很近,但實際又很遠,記憶裡聊過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後來,古蹊桁死了,黎歌還活著,某一天古蹊桁突然想起她來,那種莫名的熟稔感就出來了。
兩人是隊友,雖然從沒說過話,但對對方的一切,都好像很熟悉。是一種同類生物的直覺,黎歌一定會來到這裡,兩人會再見一次面。
古蹊桁長軟的睫毛抑制不住地輕顫兩下,猶豫道:“是的。”
那天他確實也在,還聽到了巫婆的話,說有一束玫瑰,拿到它就會被選上,不過容琛並沒有拿到第一,所以容琛得到巫婆的線索就顯得很奇怪,後來容琛告訴他,是蘭之讓巫婆告訴他的,至於為什麼蘭之能讓巫婆幫忙傳話,這便連古蹊桁也不知曉的了。
也正因為如此,容琛將信將疑,並沒有完全信任對方。
不過後來斯諾語確實拿出了一束花,那說明容琛還是去拿了,而那鮮血可能也是證據,但他們並不打算拿容琛來做實驗,而是找了劉然姐姐。
黎歌道:“那張紙條我已經收走了。”
“那旁邊房間找過嗎?”古蹊桁突然問,黎歌一斜眉。
“什麼?”
古蹊桁道:“我過去的時候是和容琛一起去的,他說他在外面望風,我出來的時候他卻從樓梯口跑上來,應該是來不及在我出來之前到走廊,所以直接從二樓窗臺跳下去了,其他房間都沒有什麼好找的,所以我懷疑是那個女人旁邊的房間。”
那個房間是劉然的。
黎歌像是想起什麼,眉目一定:“遲了。”
但沒等她做出下一個動作,古蹊桁反應過來地按住她:“現在還沒事,就算有事你也來不及了。”
黎歌抬起頭看他,後者淡淡道:“今天第四天,拿到玫瑰並且觸發規則的人,在晚上六點時會死亡,零點之後全體醒來送葬,現在還剩下的時間,讓他陪著他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