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擇

我不停的在房間裡踱步,大腦裡不斷的想象這二老聽到我這個決定之後的反應,會鼓勵?會否定?會質疑?還是乾脆置之不理?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但是這個選擇可能真的會帶我走出陰霾,將我從活死人的邊緣拉回來,可我是否能下定決心呢?是否能夠兩頭周全,遠走他鄉還要照顧冉冉父母?

腦袋越想越亂,越想越亂。乾脆不想了,直接去做罷了。

我洗漱過後,勉強吃了些東西,便步行向冉冉家走去,跟父母聊聊。雖然隔著三四公里的路程,但是還是走著去。一來再思量一下自己的這個決定。二來,看看大街上我身邊的這些人。

拎著淅瀝瀝的毛毛雨,我在向著冉冉父母家的方向走著,看著周邊行色匆匆的人,每個人都在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每個人都在向著未來的方向前進。而我正在猶豫是繼續這樣渾渾噩噩,還是開始嶄新的生活?

或許這個問題拋給大多數人,這都不選是多選題,好與壞自然一目瞭然,可我卻還在猶豫。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我一個人決定,這似乎是我和冉冉兩個人的事情,雖然人永隔,但是我現在活著的每一都是為我和她兩個人活著的,我這條命也是我們兩個人的。

看著街旁的商店、飯館,那些店員、服務員忙碌的身影,好像都在告誡我生命絕不能停滯不前,人,一定要為了未來而努力。

不知不覺,半個時了,我走到了冉冉家所在的別墅區,腦子還仍然在不停思考。雖那些道理自己都懂得,但是一旦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便會猶豫不決。我仰頭看向空,在心裡道:“冉冉,我做這個決定,你會支援麼?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這麼做麼?”

閉眼沉思三秒,一瞬間我下了決心,上!在不遠處的超市裡買了一些營養品和牛奶什麼的,便朝著冉冉家走去。

我走到了冉冉家的大門前,叩響了門鈴,是冉冉媽媽開的門,出了事後,他們就讓時工和負責做飯的阿姨都回家帶薪休息了,諾大的房子就老兩口。

“媽!我來看您二老了!”我提著東西走進屋子道。

冉冉媽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你這個孩子,來這裡還買東西,爸媽這裡什麼都不缺,就缺你來看看我們了,孩子。”

冉冉爸也緩緩走過來道:“你看你這臉色差的,是不是這幾飯也不吃,覺也沒睡好呀?快進來,別傻站著,回來自己家了還愣著幹什麼?”

“我,我今就是想看看爸媽您老倆。”不知怎麼的,看到二老的狀態反而感動的想哭,忍著一絲淚花,綻開笑臉道:“我也是擔心您二老身體,才買了些東西的。”<

“你啊你,跟你爸媽這麼客氣幹什麼,以後要是再帶東西回來家,就不給你開門了。”冉冉爸半開玩笑似得道。

“嗯我知道了。爸爸,媽媽你們最近身體怎麼樣?公司的生意如何?還順利麼?”我接著冉冉爸的話道。

“好,好,都好,公司現下我暫時交給冉冉的表哥代我打理一下,我和你媽年紀都不了,太累了。”冉冉爸招呼我坐下,對我道:“孩子,你也來公司,反正你現在也把那邊工作辭掉了,就乾脆在咱們自家公司工作!這樣也省得你匯出跑來跑去,也能在家幫幫你老爸我。”

冉冉爸的這個事情我倒是考慮來考慮去都沒想到的問題,本來堅定了想法的自己又一次動搖了。對啊,這麼大個公司,本來還有冉冉在,現下,不僅僅是人員問題,再加之二老的寶貝女兒突然離世,想必,對他們內心的摧殘,也讓他們對公司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可是,只要我留在這個城市裡,心心念念全是冉冉,一顰一笑,她的每個表情和動作好像針一樣一次次的紮在我的心裡,原本是想來跟二老明緣由並告別的,結果還是沒考慮周全。

我答應了冉冉照顧二位老人,然而我要遠走他鄉的計劃卻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孩子!”冉冉爸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望著我道:“如果有什麼事情,還不能跟你爸媽?!“”

我明顯的猶豫被冉冉爸看了出來,我臉色一怔道:“沒事爸爸!真沒事,可能是我最近沒休息好,經常愣神罷了,沒問題,您開口我就去,讓我怎麼做?您!”

面對一個活了半個世紀的人來,我這點遲疑他都看在眼裡,我的心思他自然能猜出一二了。

“有什麼事情就要跟你的父母出來,我們現在正準備聽你呢?”冉冉媽坐在一旁看著我道。

“你那我們當你的爸媽,現在就敞開心扉,把你此時此刻想的都告訴我們,我們也可以為你出出主意,或者給你提提建議孩子!”冉冉爸用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充滿慈父只愛的目光望著我。

“爸爸,媽媽。我就實話跟您二老!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從新回憶傷痛卻是難以開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我就像個沒有魂魄的人似得。整渾渾噩噩,幾乎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活下去。就像是沒了翅膀的鳥,好像只是在等待著死亡。不過就在前兩,我看到了一本,也看了一些訊息,我想出國一段時間,過一過我曾經嚮往的生活,在沒有冉冉的日子裡似乎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還活著。當初冉冉過,如果我有自己的選選擇的話,她會很支援我的。所以我想,我想邁出這一步,想去實現這些,這或許也是能夠支援我繼續走下去的一個途徑,因為我現在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著,這條命,是我和冉冉兩個人的,所以,我想讓我這一生能夠活的更好,路走的更寬!同樣也是想遠離這個城市,甚至這個國家,或許也能減輕我的傷痛。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您,我現在的思緒很亂,我…”

沒等我這一大堆話完,冉冉爸便開口了:“我支援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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