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吃完趕快去睡覺，要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左小孟差點兒把剛放進嘴裡的面吐了出來。
金姐！怎麼會聽到金姐的聲音？
她回過頭去，只見一個人慢慢走了過來，白色睡衣，粉色頭箍，腳下還穿著一雙軟底拖鞋。
“華……華裳奶奶……”，左小孟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嗎？
“看什麼呢？傻孩子？”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左小孟如同被雷劈中，真的是金姐！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金姐！
“奶……奶奶……”，她一張嘴，上下牙齒就不聽使喚地打起架來。
“怎麼了？”來人發現左小孟不太對勁兒，伸手撫上了她的額頭，“不舒服嗎？”
“華裳奶奶，你怎麼會……？”左小孟有點兒糊塗了，對面的人明明穿著華裳的衣服，卻長了一張金姐的臉，這是怎麼回事？
“奶奶就是奶奶，怎麼還成了華裳奶奶？華裳是誰？”
“你是……”，左小孟不敢相信，難道眼前的不是華裳，而是金姐？
“我是金姐，我是奶奶啊！”金姐看左小孟神情恍惚的樣子，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孟孟，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金姐！奶奶！”，左小孟喊出聲來，這太不可思議了！之前明明都是華裳，為什麼一會兒的功夫，只不過洗掉了面膜而已，她就變成了金姐？
“不行，不行，你得去醫院，都燒糊塗了！”金姐像記憶中一樣絮絮叨叨，摸完左小孟的額頭，又摸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也不熱啊，怎麼說胡話呢？”
“奶奶！”左小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了她，“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金姐被她弄得一愣，接著說：“當然是我，你這是怎麼了啊？孟孟？是不是工作上的事，還是蘇童你們怎麼了？”
左小孟止住了哭聲，奇怪地問：“您怎麼知道蘇童？”
金姐去世的時候，左小孟還沒上大學，怎麼會知道蘇童這個人的存在？
“蘇童不是你男朋友嗎？”這回輪到金姐驚訝不已，“我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左小孟想說按時間推算您不可能知道他的呀，但現在金姐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這又怎麼解釋呢？
“看你奇怪的樣子，是不是那個小子欺負你了？我得打電話問問他！”金姐假裝板起了臉，“雖然我們孟孟沒有其他親人，但有金姐在，誰也別想……”
聽到這句話，左小孟的眼淚又下來了，自己多少年沒像個小姑娘一樣肆意釋放自己的情緒了？即便在蘇童面前，因為自己比他大了十二歲，因此很多時候也沒辦法像年輕女孩一樣撒嬌，尤其是在公共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