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維還沒從“現代”轉到“古代”,蘇童這麼一說,花籬應該就明白了。
沒想到她依舊一臉懵懂:“什麼叫衙門?”
蘇童和左小孟面面相覷,難道臨水驛已經如此平安和諧了嗎?竟然連衙門都沒有!
“就是,就是能夠抓壞人,幫好人,為大家服務的一群人所在的地方!”蘇童不知道這麼解釋她能不能理解,他認為這已經是最通俗的表達了。
“哦!”花籬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的就是花巫啊!”
蘇童和左小孟都愣住了,看來臨水驛真的是花巫一人的天下,不僅驅魔治病,還負責治安,當真手眼通天!
想起剛剛為了救自己,花籬獻出一指祭鏡的事,左小孟心裡不由打鼓,如果求花巫找人,是否意味著又要斷手斷腳?
蘇童也想到了這一層,問花籬:“請花巫找人,可有什麼條件?還需要祭鏡嗎?”
“當然是需要的!”花籬覺得再正常不過了,“花巫每次出手都是需要祭鏡,不然鏡中之神是不會幫臨水驛的。”
“怎麼又出來個鏡中之神?一直沒聽你說過呢!”左小孟看著她的斷指,心中一陣不忍。剛剛又是感謝又是抱歉的現在看起來真是虛偽,說不定等下又需要她斷第二根手指。
“因為誰也沒見過鏡中之神,它只是個傳說!”花籬神秘地說,“據說花巫和鏡中之神有契約關係,她可以為了子民付出一切,但鏡中之神不會無條件地幫臨水驛的。”
“契約關係?”蘇童皺了皺眉,古往今來,只要涉及到契約兩個字,一般裡面都會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罪惡,這個花巫用她的子民供養鏡中之神,說不定就是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你剛剛斷了一指,實在不忍心……”左小孟的心思都在花籬身上,倒沒有蘇童想得那麼深遠。
“其實,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再疼一下罷了!”花籬聳聳肩,“但是臨水驛有規定,已經祭鏡之人三日之內是不可以再次祭鏡的,所以即便這次我想幫也幫不上忙了!”
左小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發起愁來,如此說來,沒人祭鏡就請不來花巫,尋找聽聽的事也就無從談起。
蘇童也沒想到花巫還有些人性,或者說深諳良性迴圈之道,不會將資源一次榨取乾淨。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左小孟一想到聽聽此時有可能在某處受難,心裡就一陣難受,既然祭鏡不可行,只能想其他辦法。
花籬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且轉頭去看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父親大人。
蘇童和左小孟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老頭感受到三人的眼神,臉上立刻呈現出拒絕的神情:“別看我,我不會為了那個醜丫頭祭鏡的!”
“爹!”花籬走過去撒著嬌說,“祭鏡是為了花巫,又不是為了別人,再說,您距上次祭鏡也有半年之久,從時間上算也差不多了!何不成人之美?”
“時間到了,我自然願意祭鏡,但是為了找那個丫頭,我心裡不舒服!”老頭低著頭嘟嘟囔囔地說。
花籬跟左小孟使了個眼色,讓她來說服自己的父親。
左小孟此刻覺得十分為難,花籬的爹對自己態度十分可親,可是現在卻要說服人家去祭鏡,雖然說這是臨水驛的傳統,但畢竟是斷手斷腳的痛事,一時心有不忍。
“姑娘,你們關係怎麼樣?”老頭似乎看出左小孟的為難,主動詢問道。
“老伯,聽聽雖然有時候性格頑劣,但本性並不壞。一路走來,她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如今這種情形,我真的是……”,說道這兒左小孟眼睛紅了,此刻她多希望有個兩全之策,既不傷害花籬一家人,又能找到聽聽。
“好了!我來祭鏡!”沒想到老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一口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