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都是什麼菜？”聽聽心說糟了糟了，這一個個看起來價值不菲，說不定真是家黑店。
“幾位客官，這三個是本店的招牌菜，第一個叫流螢漸收火。”大嘴得意洋洋地指了指第一道菜。
只見盤中放著一艘烏篷船，船舷船槳都十分逼真，最巧妙的是從奶白色的船艙窗戶上還能看到點點搖曳的燈光。
“這裡面是螢火蟲？”左小孟好奇地指了指。
“沒錯！”大嘴滿臉笑意。
“老闆，你這船做得倒是精細，不過菜在哪呢？”此時聽聽的肚子已經咕嚕嚕亂叫個不停，哪有什麼心思欣賞造型，能填飽肚子的食物才是她此時最渴望的。
“這船就是菜啊！”大嘴眼中有點兒蔑視他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什麼？”聽聽覺得不可思議，這船看起來最多隻能是個盛器，怎麼能吃呢？
蘇童和左小孟在人間這麼多年也沒見過看起來如此“堅硬”的菜餚。
“老闆，這道菜的食材是什麼？”還是左小孟聰明，從這個話題入手，既不會顯得自己少見多怪，又可以判斷一下到底能不能吃。
“這可是萬年的沙棠果木精心烹製而成，你看這紋理這彈性，”大嘴邊說著邊指了指船頭的搖櫓，“單這一小根東西都是費了心思的，你看看…”
蘇童一看果然搖櫓不僅刻了細微的花紋，而且末端還點綴了一些青色的粉末，看起來像極苔蘚。
“你這菜做得倒也細緻，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幾位大可放心，點三在這條路上開了十幾萬年，從來童叟無欺，我說是萬年的沙棠果木，就絕不會用千年的來冒充…”
聽聽早就餓得受不了了，管它什麼千年萬年的，伸手就把船頭掰下一塊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只聽見“咯嘣”一聲，她張著嘴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左小孟關切地問，“是不是太硬了？能吃嗎？”
聽聽顧不上說話，又快速嚼了幾下，就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囫圇吞了下去。
“實在太好吃了！”她誇張地喊著，“好吃的要哭了，你倆快嚐嚐。”
左小孟看著那黑乎乎硬邦邦的樣子，實在不是很想吃，與其說這是一道美味佳餚，不如說是一個藝術品，誰又能對藝術品產生食慾呢？當然，除了餓急了的聽聽。
蘇童也是一樣的感覺，於是說：“看你餓成這樣，先吃吧，我們吃後面的。”
聽聽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見兩人完全沒有想吃的樣子，也就不再客氣，拉過來三下五除二就把一艘船吃完了，當然，算她有“人性”，放過了船艙裡的螢火蟲。
其實左小孟現在也覺得有點兒餓了，眼神不由飄到第二道菜上。如果說剛剛那個是工藝品，這個就是讓人目瞪口呆的意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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