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糾結的五殿閻君,轉身把所有恩怨都給忘了似的,我也不得不佩服了,要是我,我必然恨進骨頭,報仇了才能走。
許是知道我在想這些,歐陽漓便說:“寧兒不要亂想,天地不仁,本王卻不能不仁,如果不管,這萬計的魂魄,便是本王的責任,我們鬼界與陰間其實是同氣連枝。”
“你這般說最好是為了兩家的關系,可別是為了什麼別的,不然我可會不高興。”我這般說便讓歐陽漓高興起來,索性他來到我身邊,將我摟在了懷裡,和我說:“寧兒說的是。”
這話模稜兩可,我看了看沒說什麼。
此時那邊五殿閻君已經將一個冊子拿了過來,交給了歐陽漓,歐陽漓低頭看了一會,確定了鬼數,這才頒布誥書,意思就是陰陽城下閻君以及她的子民,都要收在他的鬼軍之中。
“本王本意你跟著聖尊,既然聖尊此時不願意,只能作罷,本王現命你馬上離開陰陽城,趕往百鬼王所在之處,率領你的子民火速趕去,百鬼王已經洞悉此時,本王也會和他說你去找他的事情,你日後如何,便由他做決定。
陰陽城你走之後本王也會去拆掉四個方位的輪回樁,讓陰陽城安享太平。”
“閻君謝鬼王。”隨後閻君便退了下去,魂魄也都朝著一個方向離開,閻府也轟然倒塌,嚇得我忙著跑到歐陽漓的懷裡去了,歐陽漓一把將我摟住,眨眼去了外面,從地下出來。
來到陰陽城的外面,我朝著陰陽城那邊看去,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便奇怪的問歐陽漓:“是不是我們不在發生什麼事情了?”
“付俊成魔了。”歐陽漓說道我愣了一下:“成魔了?”
“鬼成魔了?”我還是不大理解的,歐陽漓便說:“付俊為這裡付出了很多,他是將軍,不免心高氣傲,死的時候家中變故給了他很大的打擊,可見世間的爾虞我詐讓他已經丟掉了人性,那剩下來的就是魔性了。
能殺人的人,能殺鬼的人都還不是魔,但一旦殺人如麻,殺鬼如麻了,也就墮入魔道了。”
歐陽漓那樣說我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才問:“要你這麼說,付俊早晚都是要成魔?”
“寧兒也不喜歡風水先生,其實他們早已經墮入魔道,要不然付仇為什麼要防著他們?”歐陽漓說這個我到是早就知道,畢竟先前我和他離開的時候就知道,付俊和風水先生不懷好意,付仇一方面防著他們,一方面對他們愛恨難舍,這其中肯定有道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付仇出生後不久,就連那些失蹤的風水先生也是在付仇出生後不久,特別是付仇的這個名字來的有些奇怪,我問歐陽漓的時候他也直言不諱和我說是付俊給取的,這麼說來那不就是付俊想要報複這裡的人了。
想到閻君說過的那番話,她並不害人,是人處處與她作對,這不就是說閻君也很無奈,她被鎮壓在陰陽城的下面,走不了,卻要給人背黑鍋,那這個黑鍋是誰給她的,除了付俊還有誰了。
這個付俊,我看腦子進水了。
歐陽漓和我來到陰陽城東門,東門附近沒看到有什麼人,只是隱約覺得城門上面有很重的陰氣,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裡的人死了不去陰間,也不去閻君那裡,他弄了這麼多的事情,先是把閻君鎮壓在這裡,之後又收了那麼多的鬼,兒子女兒的都留下了,風水師們也都不見了,說不好是給他害死了,弄到一個地方去了。
畢竟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很容易給人發現就是了。”我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歐陽漓便笑了笑,揉了揉我的手朝著前面的城門樓看了過去。
“寧兒,付仇在裡面,你用意念找他,本王已經被牽制在這外面了,你要進去的話只能自己去,這裡打了輪回樁,本王是鬼,不能貿然進去,只能等你找到了付仇在哪裡,進去帶他出來。”
“你要進去了如何?”我看像歐陽漓好奇問他,歐陽漓說道:“入了輪回就要去投胎了。”
“這裡也不是閻王殿為什麼你還能去投胎,還沒過奈何橋呢。”
“寧兒不知,這裡通往奈何口,付俊生前開始鑽研術士之術,懂得不少輪回之道,他原本是打算給自己找一個好歸宿,卻沒想到歸宿沒有找到,反而斷了自己的退路。
這裡的輪回道怎麼比得上陰府的輪回道,進了裡面不是去河溝裡面做泥鰍,就是去做牛馬,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泥鰍?牛馬?為何?”我看歐陽漓,歐陽漓便說:“寧兒,天道是給每一個人的,不是你積德行善了,你就能立地成佛,也不是你給佛祖燒了一柱又高又大的香,他就保佑你。
佛祖雖然閉目養神,不聽也不看,但他卻能知曉眾生之事,知曉九重天事情。
你若心善,必然感天動地,你若心惡,必然天地不仁。
泥鰍是在水裡泥裡的東西,一生下來都要在泥濘的地方滾爬,那是因為泥鰍的前生殺了許多的人,要在泥土裡把他殺了的罪孽用嘴吃進去再吐出來,直到死去,再度投胎。
牛馬是因為前世做了太多對不起他人的事情,這輩子任勞任怨來償還的,牛馬死的時候要先灌水,水滿了之後再殺死,這也是因為前世牛馬做的虧心事多才會這樣。
人發誓的總是喜歡說,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償還你,殊不知這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