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而坐,段白黎取出一個龜甲,倒出裡面五枚古樸奢華的銅幣。
平心,靜氣,凝神,望空向上,連搖七下,斂下眉目莊重默禱,完畢之後,五枚銅幣一字排開:辰宮,凝滯卦,下下。
‘朝朝恰似採花蜂,飛出西南又飛東。
春盡花殘無覓處,此心不變舊行蹤。’
段白黎神色莫測,深沉如古井的眸子死死盯著銅幣:“身宮清吉得安康……”
尚安很快找到追兵,十幾個武功高強者于山林之中穿行宛若閑庭散步,尚安注意到他們之中有一個手臂耷拉著,身體一側還帶有血跡,極可能就是之前被公子的打傷的那個人。
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尚安故意弄出動靜,順利引得一行人追著他跑!
越是往上越能感覺到沉悶之氣,就像被人堵住了口鼻,扼制住呼吸,尚安顧不得多想,只管將人往高處帶。
“等等!”
追兵終於覺察到不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此山林霧氣過分濃重?”
“這有什麼?沒多久就天黑了,很多高大山峰入夜會被雲霧籠罩,尤其是露重或者雨後。”
眾人想想也是,不再多想,追著尚安而去。
另一邊,錢老被幾千士兵護著蹲在隱秘雜草之中,一張老臉上滿是擔憂:“怎麼還不回來?公子不是說去去就回?這都過了換藥的時辰。”
尚華木著臉道:“錢老,我們該出發了。”
錢老猛然抬頭,心中浮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去哪兒?”
尚華道:“迎接九朝部落援兵。”
被堵紅楓城,九朝王樂不思蜀,然而歧轄關卻是等不了多久!
錢老氣得面色通紅:“你就放著公子和那幾個小子同一群武林高手較量?”
“我沒得選擇。”尚華直言:“我是公子的人,自然聽從公子的吩咐。”哪怕公子的吩咐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錢老捂著心口直喘粗氣,卻也知道尚華說的是事實,公子的任性很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走吧,想來公子嫌棄老朽是個累贅,才將老朽託付給你。”惦記著公子的三十,錢老抱怨的語氣不免多了幾分憂色。
一行人等到天完全黑透,這才踏著夜色,摸上早早制定的路線。
紅楓城,葉燃城一身銀甲戎裝面色冷峻,面前是幾個自稱是照顧他孃的女人。
“幾位只管留在此地,待別院落成之後,只會聘請幾位入我別院任職,也算報答幾位昔日照顧我孃的恩情。”葉燃城冷著臉說道。
一婦人淚眼婆娑,一隻手還抓著葉燃城的袖口,嗔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娘是個好女人,能照顧她是我們的榮幸,只是看著她長大,也看著她香魂飄逝,心裡很是不舒服,這會子看到你了,忍不住想起你娘,更想好好照顧你,孩子,這麼多年你辛苦了。”
沒孃的孩子總是十分可憐。
父親再如何呵護善待,也比不了母親的細心周到,很多事,孩子們更喜歡和母親傾訴,而不是找父親。
葉燃城扯了扯嘴角,小心抽出自己的袖子,道:“我過得很好。”
“來人!”在紅楓城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想著被圍困的歧轄關,葉燃城再無法安心留在此地,更何況,這座滿是悲傷的城,不只是他孃的埋骨之地,也是他不願意踏入之地。
走吧,永遠不再踏入一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