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們家有讀書人…”孟氏唏噓了一聲,隨即擰眉:“他爹,我孃家沒有一人入伍,二嫂在眾人面前說是我出的銀子,他說,我們村那些開口找我借錢的人會不會心生怨恨?”
楚長河打磨著手中紅木,大閨女變成別人家的了,小閨女還是自己家的,趁這段時間趕緊做出一套來。
聽了孟氏的話,不在意道:“怨恨不怨恨於我們何幹?我們家有錢還有錯了不成?一定要借他們?我那老丈人是你爹,自然也是我爹,幫幫一家人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頓了頓:“你二嫂那張嘴也是欠抽,明明大姐二姐也出力了,卻是隻字不言,她這是打算叫你們姐妹三人生出嫌隙來。”
孟氏譏笑一聲:“二嫂就是這麼愚蠢,大姐二姐可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什麼樣的人他們一清二楚,怎會因為二嫂愚蠢的話記怪於我?”
楚長河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只能說自家婆娘太過想當然,人不可能一成不變,尤其是在有自己的小家之後,各種生活上瑣事叫他們變得斤斤計較,自然不能和未嫁時相提並論。
不過他不會提醒這個傻娘們,等著就是,那大姐二姐也不是好打發的,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送走入伍隊伍,楚容翻身下屋頂,打了個哈欠,叮囑家人天塌下來也不要吵她,便回屋睡去了。
河西村,這裡世代務農,從來不曾出現過一個商人,讀書人也很少,他們深信自給自足完全可以叫一家人過得如魚得水。
此時,孟婆子眯著眼睛緊盯手中細針,一陣一陣細細繡著奢華貴氣的兔毛披風。
“娘,你聽到了沒有?兒子說,我那三姨太不像話,我們家也出了力,卻是無人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獨佔功勞,叫世人那我們家不知俗事,叫年紀小的妹妹扛起所有,她是叫我們被人戳脊梁骨啊!”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面色紅得發青,早晨剛剛出門,就聽到許多人議論他們家,說他們老孃不厚道,叫底下妹妹付出一切,而他們卻是冷漠旁觀。
他敢肯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家一定被人罵是不孝女兒,養了一條白眼狼,指不定還罵更難聽的呢!
孟婆子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在意道:“你管這些作何?家裡土地養肥了麼?野草拔了麼?後院那三分地的青菜分揀了麼?沒有吧?沒有就老實去幹,此事不是你管的”
男人一口氣出不來,差點噎著了,瞪著發紅的眼睛一臉不甘心:“娘!”
“叫爹也沒用。”孟婆子繡不下去,收拾小簸箕便往屋裡走,邊走邊道:“午飯不用等我,我去你三姨家一趟。”
男人一疊聲應是,殷勤的在門口等著她,再殷勤的送她出門:“娘,三姨不厚道,你一定要說說她,沒道理我們家出了大頭,名聲卻叫她全部拿了去。”
孟婆子擺擺手,大步離去。
另一邊,孟二聽到訊息,同樣扔下手頭的事,罵罵咧咧道:“那個死妮子,心思這麼深沉,我們家也出了銀子,她卻全說是她出的?呵,好大的野心,讀書人需要面子,也沒必要拿我們家做筏子!不行,我得找大姐去,一起去罵那妮子一頓!”
“哎呀,娘!你別說風就是雨,三姨那人還不錯,定然是傳言傳多了說差了!”一個十三歲左右的丫頭急忙拉住孟二,道:“娘,你找大姨可以,但是不要沖動,大姨那個人有主意,你聽她的就是。”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一邊去!孩子他娘,你直接去楚家,逮著這不地道直接大罵一頓,然後討要補償,怎麼說我們家也因此受到傷害,要點補償不過分吧?”禿頭男人一臉激動,臉色發紅道:“我看他們家三兒子和我們秋月年歲相當,可以接親啊!”
“爹!你說什麼呢?楚開霖才幾歲?他比我小,我不要!”小丫頭,也就是秋月面紅耳赤道:“二哥就不錯…”
男人一巴掌扇了過去:“死丫頭你懂什麼,楚開霖是讀書人,比你小幾個月怎麼了?那楚開墨算什麼,經常不知去向,誰知道在外面什麼勾當?這種人哪有小秀才合適?”
孟二認真一想,猛然一拍大腿:“對!他爹你說得對,叫楚開霖那孩子娶了秋月!我這就去,你們在家等我好訊息!”
秋月急得滿頭大汗:“娘!”
“一邊去,別擋路當孃的還能害了你麼?”
“爹!”
“去去去!孩子他娘,急得帶點肉回來,楚家大兒子可是花房掌櫃,家裡絕對不會缺錢少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