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擰著眉看他,幾天的功夫,大哥不止黑了一圈,瘦了一圈,精神也萎靡了一圈,彷彿站著都能夠睡著。
不由得問道:“大哥在忙什麼?”
楚開翰笑了笑,帶著對未來的期許,神采飛揚:“我從村長口中得到允許,自己開了一塊荒地,村長說了,我能開多少,那快地就屬於我,予我十年免收稅收!”
“所以大哥忙著開地?夜裡去?”楚容皺眉。
十歲的孩子,過分勞作,會不會早早壓垮了脊背?
她卻不知道,楚開翰心中自己已經是個大人,而且父親臥病在床,弟弟妹妹還小,娘親婦道人家扛不起事,他只能擔起所有。
而土地是農人的命根子,只要有機會,拼了命也要撰在手心。
楚開翰摸了摸她的腦袋:“大哥會努力種地,地裡出了糧食,爺奶就不會再將我們一家人放到一旁了。”
楚容斂眉不語。
兩只拳頭捏緊:太慢了,自己的動作太慢了,叫這些在乎她,她也在乎的人受苦受難。
楚開翰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看得出來她現在心情不好,以為她在記恨爺奶,畢竟那隻雞,她只吃了一碗湯,笑道:“小丫頭不要多想,大哥是男人,自當為弟弟妹妹撐起一片天空,到時候你想吃什麼,大哥就給你買什麼,吃到吃不下為止,怎麼樣?”
深吸一口氣,楚容揚起了笑臉,道:“大哥說話算話。”
楚開翰點頭應是。
楚容還想說什麼,就看到自家溫婉動人的姐姐不顧形象的撿了一坨幹透的雞糞朝著牆頭扔,小臉氣得通紅。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倒黴小子嚴卿又來了爬牆了!
楚容眼珠子一轉,抓了楚開翰的手道:“大哥,大哥,我在房裡放了幾塊肉幹,是葉叔叔給我的,你幫我帶去給娘親好不好?我…我上茅房!”
楚開翰不疑有他,果斷接下了這個請求。
楚容繞開了楚雲,翻牆而過,果然看到笑得一臉春心蕩漾的嚴卿爬上牆頭,探著腦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哼了一聲,楚容走過去,扯了他兩條腿往下拽。
嚴卿下意識低頭,惱怒道:“又是你這小東西,給你知不知道羞恥,我是你姐夫,你不能扯我褲子!”
“扯你妹的褲子!給我滾下來!”楚容也怒了,一個男人毛事不幹,就知道爬牆頭,簡直罪該萬死!
啪的一聲,一坨雞糞砸在嚴卿臉上。
嚴卿愣了下,抬頭看向楚雲,卻見那丫頭愣在當場,小手高高舉著,保持投擲的動作,顯然沒想到自己會打中。
不由莞爾,露出大大的笑容,隱隱帶著傻氣:“小百合別怕,我沒事,真的。”
楚雲面色瞬間通紅,直紅到耳根子,跺跺腳,瞪了他一眼,扭頭紮入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嚴卿摸了摸鼻子,隨即嫌惡的皺眉,感覺滿臉雞糞味。
雙腿突然一重,嚴卿再也撐不住,撲通一聲,從牆頭掉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四腳朝天。
楚容一腳踩在他的手上,道:“都說了不要爬牆你是聽不懂麼?叫旁人看了去我姐怎麼辦?”
“怎麼辦?她都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負責!”嚴卿狠狠瞪著的楚容,恨不得抓了她狠揍一頓,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楚容腳下用力,道:“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你開心了,我姐卻身心受創!人言可畏,謠傳猛如虎!”
嚴卿愣了下,抿著唇說不出來。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麼我給你遞個梯子,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楚容鬆了腳,雙手環胸就地一坐,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嚴卿問道:“什麼梯子?”
楚容盯著他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你在謀算什麼,但我知道,錢財是根本,以你現在的能力對抗南城嚴氏有些困難,若是加上財力,那麼你的勝算給更大些。”
嚴卿面色一冷,嗤笑道:“想說什麼直接說,何必拐彎抹角?”
“給你一個方子,以你紈絝之名,謀家財萬貫。”楚容道。
之前想方設法的想要接近縣令大人,然而,她年歲太小,走出村子都困難,更不用說同縣令大人有來往了,而且沒有人會相信知道三歲的孩子,並且與之合作。
楚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主意到嚴卿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