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展露無疑，李清歡身處其中，更能體會到這場戰爭的血腥。
雖然不明白雙方為什麼要發動這場規模如此的宏大的戰爭，但到了現在，追究原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現在眼中只有殺戮，以及拼盡全力的瘋狂。
人數還在不斷的減少，但人們眼中的戰鬥慾望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
趁著間隙，李清歡眼神在戰場上掃過，雙方在場的人馬加起來已經不滿兩千，但他們卻依舊在悍不畏死的戰鬥。
紅方如此可以理解，畢竟是困獸之鬥。
但藍方的行為卻很詭異，他們明明佔據了極大的優勢，為什麼非要下來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和他們這些沒有任何退路只能拼死一戰的敵人來一決雌雄！
老老實實的在上坡守著，等待他們彈盡糧絕不行嗎？
畢竟這花不了多少時間。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李清歡眉頭緊皺，鮮血從他的額頭滴落，劃過眼角，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如鷹隼版的冷冽的眼眸在戰場上不斷掃過。
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藍方的指揮官，他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的出現。
兩軍對壘，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對方的指揮官，這正常嗎？又不是什麼現代化戰爭，指揮官可以藏在安全的地方進行遠端遙控。
“小心。”
一聲驚呼響起，李清歡側身避開朝他襲來的暗箭，扭頭看向來源，原來是一個早先被他一槍挑下馬的敵人，他雙腿盡斷，甚至都瞎了一隻眼，但卻可以在這種時候放冷箭，果然在戰場上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
而出聲提醒的人，正是將軍，他見李清歡避過之後，從馬背上取下長弓，連瞄準都沒有，直接彎弓搭箭，一下就命中了剛才偷襲的那人的額頭。
好箭法，李清歡心中暗贊。
“下次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在戰場上愣神。”
將軍的語氣有些冷冽，有些責怪，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數量急劇減少的敵人。
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李清歡點點頭，調轉馬頭，奔向另一面，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
他的精力很好，再加上他輔以修行時的呼吸法，因此這輪番的戰鬥下來，倒也沒有感到多少疲憊。
但人受得了，馬卻不行。
這匹馬雖然長得膘肥體壯，看起來伙食很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樣子，但畢竟從一開始就參加了戰鬥，體力早就消耗殆盡，就算體力還行，精力也絕對跟不上了。
因此，李清歡可以明顯感到胯下這匹馬的疲憊，以及它那沉重的呼吸聲。
它，堅持不了多久了。
幾人再次圍攻上來，李清歡一勒韁繩，想讓它配合他完成一個馬術動作，好以最省力的方式化解這次危機。
但馬卻沒有任何動作，而是身體猛地一僵，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腦袋重重的一歪，就這麼死了。
甚至連最後的悲鳴都沒有發出。
它是被累死的。
多謝幫助，一路走好。李清歡在心中默默的道別。
然後從即將倒下的馬身上翻身下來。
雖然它死的很突然，但之前早有預兆，因此李清歡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並沒有被它的突然倒下打亂手腳，所以可以做到快速下馬，然後迅速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