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完監控之後，李清歡則是徹底的明白了。
他們，現在都處在鬼蜮之中。
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鬼蜮的影響之下。
而那隻兔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鬼蜮無法將它的外形模擬出來，出現了漏洞。
鬼蜮裡面，不是李清歡理解的那種殺戮、血腥，而是勾起人心的黑暗面，它促使世人變得多疑、敏感。
從而失去對他人的信任，宣洩心中的暴力，最後引發爭鬥，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而這一切，都和鬼無關，全是人心。
就連李清歡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中招，他竟然為了十分扯淡的理由，去懷疑鬱青等人。
大廳裡那對，十分鐘前還恩愛異常的小情侶，現在已經打出了真火，全是向著對方的死穴招呼。
手機店裡也是如此。
這兩撥打鬥，只是整個超市，地上七層、地下兩層的縮影。
所有人都在為了不可思議、十分瑣碎的事情，大打出手。
恐懼在蔓延。
混亂，開始漸漸向周圍擴散……
李清歡好不容易剋制住想找吳仁麻煩的想法，卻忽然驚奇的發現，吳仁竟然在哪裡低頭思考著什麼？
這讓他十分吃驚，吳仁，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被鬼蜮影響。
李清歡猛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吳仁嚇了一跳：
“你在做什麼？”
吳仁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只是簡單的出聲質問，並沒有任何接下來的動作。
若是外滿那些處在鬼蜮中的人，肯定會因此對李清歡大打出手。
“你為什麼沒有被鬼蜮影響？”
“哈？”
“你看外面那些人，他們眼中充滿了暴力，甚至瘋狂的想殺人，不……已經在殺人了，為什麼你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
面對李清歡的質疑，吳仁摸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或許，我見多了這種事情，我當過兵，也在國外殺過人，像這種的暴力、血腥的場面，對我來說就是小兒科好吧。”
“但是，像你這種經常殺人的，不應該更容易被這種事情影響嗎？”李清歡不信。
“喂，你這是偏見……”
好吧，李清歡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或許，鬼蜮真的不能影響到吳仁這種人的內心。
到了這裡，他也得出了一些推論：吳仁之所以不被影響，是早就習慣了殺戮。
在常人眼中，那些被稱為非常邪惡的事情，在吳仁眼中，或許就是正常的，而他，早就習慣了那種生活……
整個人都是黑暗面，自然就不會被勾起黑暗面。
透過監控室，李清歡可以看到超市發生的一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
現在，到處都是爭鬥。
他一指螢幕：“怎麼辦，你有什麼辦法阻止嗎？”
吳仁聳了聳肩膀：“涼拌……這種情況我們出去也沒用，甚至可能成為他們集火的物件。”
“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嗎？”李清歡有些不忍。
整個超市裡面有上千號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孕婦……
吳仁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這和傳說中，某些國家在秘密研製的神經武器相似，透過某些東西，引起敵人的亢奮，使敵人死於內亂，自行土崩瓦解，只是，殘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