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夜晚,這世界上最雄偉、最繁華的城池中的夜燈虹光,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來得明亮,來得恢宏。
整個城池都陷入了一場熱烈的慶祝中!
和過去不同的是,這個夜晚,這個時代最底層的百姓們,也加入了這一場狂歡之中……
以往大宋國家節日、祭祀等大型慶典,或者大赦天下之時,享受歡慶的從來都只有富貴人家、王公大臣等士大夫階層,至於最底層的平民百姓們,他們甚至連靠近慶典的位置都搶不到,只能隔著很遠的距離,看著那邊光鮮宏亮的彩燈,跟著人群響應從前面從很遠距離傳來的喝彩聲……
喜慶中,帶著戰爭還未結束的肅穆,肅穆中又瀰漫著凱旋的熱烈……
這個夜晚,真的很不一樣。
從城西城南拆下的床弩、石炮,成群結隊地穿過貫穿城池南北的御街,從外城到內城,再從內城到外城,沿途城內的人們自發地張燈結綵,將原本漆黑的夜路,照成了白晝……
過去,這些燈光只會照耀王公勳貴。
而今日,它們卻停留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身上。
今日今夜,在無比寬敞的御街兩側,不計其數的百姓們蜂擁而至,歡呼鼓掌,讚頌士兵。
他們絕大部分人都是社會低沉的草民,手裡提著簡陋的燈籠,來到這裡其實就是想著能否在軍隊行伍中找到自家兒郎,看一眼他們……
而在御街上佈置張燈結綵的富農,以及許多地主、豪商。
這一部分人並不多,他們有的跟著人群歡呼,而有的則莫名沉默,甚至其中一些個有些氣度不凡者,臉色難看地看著這一幕,在那邊說著御街如何如何,這些卑賤之人如何能如此大張旗鼓地走,成何體統,簡直有辱斯文云云……
然而,他們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的歡呼浪潮之中,濺不起半點浪花。
穿過外城,內城之中的歡呼宣告顯少了很多……
內城的御街兩側,站著的大多衣裳整潔、彬彬有禮,平日中如他們這樣的人是極少做出“歡呼”這等放浪形骸的行徑的……
至於勾欄聽曲時,那不受控制的形骸,那是咱士大夫的不羈與風流,豈能與這些下賤之人相提並論?!
“哼……後日早朝我非參軍政院一本,這等卑賤兵漢,居然就這麼走在我大宋御街之上……”
來到現場的出了內城的豪商世家,自然也有自詡為大宋頂樑柱計程車大夫們,不論是當職的,還是在野的……許多人都來了。
“唐相公,你看看……鄆王殿下之心已昭然若曉,若由他這般做下去,有朝一日這些粗鄙武夫怕是會在不久的將來,與我等同居朝堂之上了……”
一位朝中大臣滿臉忿忿,對身邊鶴立雞群的議和派大佬唐恪說了一句。
“哼!”
唐恪臉色陰沉,“他敢?!”
他,指的自然是鄆王趙楷。
“唉……他如何不敢?”邊上,被削職的張邦昌臉上同樣滿是憤恨,對如今這位朝堂之上愈發強勢的鄆王殿下,根本沒有半點敬畏之心。
“唐相公,我們不能再這麼妥協下去了……這軍政院在一日,我大宋武人就愈發強勢……屆時陳橋之事,必然再度上演!”
這個時候出聲的,是上一次朝堂風暴中中難得沒有受到貶謫的大臣吳開。
他乃是朝堂翰林承旨兼樞密使,是如今議和派中碩果僅存的大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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