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東京城都有些沸騰了,人心浩浩,全部都在議論鄆王殿下所寫的這篇文章,少部分腐儒罵他大逆不道,然而更多的……
“所以,和平是買不來的!”
“沒錯!沒有歷經鐵馬兵戈的浴血洗禮,換不來真正的和平!”
“議和?議的什麼和?我們要團結起來,向官家抗議像張邦昌、範瓊這樣的投降派奸臣,豈能如此竊居殿堂之上?!”
和上一次一樣,東京城的太學生們再次群情激憤了起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們這一次甚至聯合了城中各階層的百姓,一起來到了內城皇宮御前,求見官家,情願上書,要求朝廷對廟堂之上這些奸臣們嚴厲懲治,揪出其中的賣國賊!
賣國賊!
只能說不愧是太學生,對某些人的冠名定義那真是相當犀利!
“賣國賊”這一稱呼一喊出來,令朝堂上的佔據了大多數的議和派官員們人人自危,紛紛開始撇清與議和大臣的關係。
與上一次“以忠義脅迫天子”的殺人暴行不同的是,這一次國防司介入了!
特別是,他們當中前段時間加入了軍政院的胡銓、陳東,對這一次的請願運動進行了強有力的規範與引導,規規矩矩,態度平和地向官家請願……
任何時代任何時期,最熱血、最憤怒的永遠都是年輕人,這一次,兩千多位太學生們在正確的引導下,並沒有衝擊皇宮御前,更沒有出現脅迫天子之事,這些熱血青年們組織了起來,在東京城內派發各種傳單,並進行各種宣講,痛罵以唐恪、耿南仲為首的議和派官員們,向城內各階層民眾百姓知道朝堂之上這些大臣們幹了什麼好事……
一時間,整個京城被這些太學生們攪得這朝堂上烈火烹油,廟堂下民怨沸騰!
……
靖康二年正月最後一次上朝廷議上,議和派大臣們求仁得仁……
耿南仲本來就處於被貶狀態,這一次直接被貶為庶人,流放瓊州,永不起用。
宰相唐恪也被當場削職,連官銜都被打落了兩個檔次……
而張邦昌、範瓊也被剝奪職位。
至於吏部尚書莫儔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本來這廝在朝堂上就是有名的牆頭草,見風使舵慣了,很及時地抽身離開轉變立場,一下子變得比主戰派還主戰派,甚至大肆宣揚民心可用,我軍氣勢如虹,應立刻派兵出城,必然能一戰而勝云云……
對於這樣的結果,其實太學生及城內百姓民眾的請願運動作用並不大,最根本的,還在於鄆王殿下《臥榻之側——可割讓、賠款、納貢,更可稱臣》這篇時策評論。
他們輸得並不冤。
而正當東京城內朝堂上的政治勢力發生巨大變動時,城外的金兵軍營中,新的宋使万俟卨傳達了大宋朝廷的議和條件,而在聽完他所說的,金軍帥營中的將帥們全特麼沉默了。
“額……”
眼見身前這些個彪形大漢盯著自己的冰冷眼神,殺氣凜冽,中間的万俟卨不由滿頭大汗,心下暗暗叫苦……
在昨日的上朝廷議中,這貨原本可是議和派的,但見風使舵得快之餘,說了許多主戰的激烈言辭,跳得那個歡快。
官家一看,頓覺這是一位熱血的精神小夥,點頭讚許,然後直接欽點他為新任的使臣……
嗯,這貨就是正史中,與秦檜勾結衝鋒在前面構陷岳飛的頭號打手,是後世與秦檜跪在一起的雕塑之一,遺臭萬年。
“哈哈哈哈哈……既然你這麼勇敢,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