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非常心疼。
奧黛麗幾乎不提生母,一貫表現的非常之冷漠,就像一個通常意義的沒有移情能力的人。
雙胞胎還沒有想到他們也是有外祖父外祖母的,阿妮婭問過一次,說既然爸爸家有愛德華祖父,查莉阿姨家有格爾達祖母,基努叔叔家有帕特裡夏祖母,那媽媽家的祖父祖母呢?
奧黛麗為此跟愛德華一起,對她解釋了“死亡”這個概念,但沒有多說別的。
兒童心理專家都說,要謹慎對待如何向孩子解釋“死亡”這個概念的問題,孩子們的世界不知道什麼是“死亡”,用“祖父祖母在天上看著寶貝”這種虛假的解釋顯然也有很大問題,孩子們終將發現實際情況根本不是這樣,沒有什麼天堂,就會覺得父母也會撒謊,失去了他們的可信度。
即便是阿妮婭這樣的小神童,理解“死亡”也頗為困難,她思考了很多,提出了很多問題,愛德華耐心的一一為她解釋、說明,還徵求了奧黛麗的同意,選擇了一家教會墓地,帶阿妮婭去看了墓地。
結果這事被吉米媽媽知道後,專門打電話埋怨奧黛麗不該讓孩子去陰氣重的墓地,她認為孩子到了年齡自然而然就知道什麼是“死亡”了,完全沒有必要專門解釋一通。
床頭櫃上放著藥盒,今天,不是,昨天,奧黛麗吃掉了最後一粒藥丸。
過幾天陪她去醫院再次做一個全面體檢,檢查報告出來之後,再去祖傳老中醫那兒複診,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的病就該真的好了。
她睡著了。
手臂放在身旁,雪白的肌膚,纖細的骨頭,小小的手掌。
右手掌心的刀痕,左手腕上的刀痕。
左手腕上割腕自殺的刀痕他很早以前就發現了,一直沒敢問。她16歲來到洛杉磯之後的事情,差不多都被她那本未經授權的個人傳記和眾多八卦雜志報紙調查了個清楚,甚至理出了大概的時間線:93年12月底到了洛杉磯,中間發生的若幹事件,94年3月搬到鴿子窩,跟查理茲成了鄰居。
作為一個無親無故的漂亮女孩其實那時候她還戴著牙套,不過基努已經忘了這個),初來乍到洛杉磯會發生什麼事情差不多人人都懂,但這種生活她沒有經歷多久就順利擺脫了,可以說真的很聰明。
於是,那麼聰明的她會絕望到割腕自殺,大概也只有生母自殺這件事情帶給她的巨大打擊了。
他猜到了,但不能問,不願意再次提醒她那段痛苦的記憶。他希望她忘掉那些糟糕的記憶,她確實也不記得了,這樣就很好,不用強迫她非得記起來。
新年過後,奧黛麗休息了一週,去醫院體檢,然後跟吉米·盧去紐約出差,分別見了選出來的3家投行的總裁、副總裁;跟坎貝爾紐約律所的合夥人見面,仍然是討論上市事務。
帶了阿妮婭同去,但愛德華沒有一道去;白天將阿妮婭送去辛西婭家,晚上接回來。
諾頓父親得知阿妮婭又來了紐約,專門接她過去住了兩天,順便跟奧黛麗討論了阿妮婭的一些事情。諾頓父親是律師的辦事方式,客觀冷靜,一條一條說的清楚明白,溝通起來沒有問題,不需要愛德華在場,兩人也能互相商議交流。
主要說了有關孩子的監護權撫養權探視權問題,原則上就是把他們不久前草簽的撫養權協議寫成正式書面協議,簽字確定下來。沒有附加什麼條款,基本就是當初確定的那些內容。
奧黛麗仔細看過檔案,簽了字。
這沒什麼,諾頓父親是律師,他肯定想任何事情都以法律檔案的形式確定下來。
然後說到孩子的撫養費用,說愛德華將負擔阿妮婭的全部生活費用,奧黛麗負擔安保費用。奧黛麗沒有同意,改成她負擔安保費用,生活費用每年支付一個定額,每年相應增加數額。
又說到愛德華已經為阿妮婭設立了一個子女信託基金,到她21歲生日的第二天到手。
很快又回了洛杉磯,拿到體檢報告後,又去祖傳老中醫那兒複診,望聞問切一番,又研究了一會兒各種檢查報告——時間都花在為老中醫解釋英文單詞上——最後說脈象無礙,檢查報告的數字也都在正常值內,原則上是個健康人了。
基努和奧黛麗都有點如釋重負的感受。
但當然,還是不能太累。
奧黛麗獨自回矽谷待了一週,週末返回洛杉磯,1月16日進組開始拍攝《蜘蛛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