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成年人了,我可沒法對你負責。”
愛德華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問:“基努向你求婚了嗎?”
“你問的什麼時候?哪一次?”
“最近,前幾天,上週,或者上個月。”
“沒有。我說過,我不會再結婚了。”
“世事無絕對,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改變了主意。”
“也許吧。但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抬眼看他,“你已經跟我結過一次婚了,還會想要跟我結婚嗎?”
“你知道那不算。如果你改變了主意,請第一個通知我。”微笑著說。
“好。”
他有些詫異:她真的會再次考慮結婚嗎?
他猶豫了,不能總是緊緊追問,會惹她煩。上次她會逃跑就是因為他和基努都在逼問她,逼她做抉擇,所以她不耐煩了,就跑了。
吃飯的時候就沒再說這些,互相問了有沒有接新片。奧黛麗也收到了雷德利·斯科特的新片劇本,他們要是都簽約了,就會扮演夫妻。
這還挺有趣的,他倆還從來沒有合作過。
“你會接嗎?”奧黛麗挺好奇的問。
“還在考慮。或者——我更喜歡另一個角色,那樣我就跟你演兄妹了。”他覺得這更有趣了。“你呢?你想接嗎?”
“也還在考慮。我的鏡頭不多,不用在外景地待很久,這樣我就不會太累。我很喜歡斯科特先生的風格。”
這樣就顯出兩個人思維方式的嚴重不同:愛德華更多的考慮劇本本身的質量、角色能否給演員發揮的餘地,奧黛麗則只是喜歡導演的風格就會考慮簽約。當然,這也跟男性主角的電影裡女性角色通常沒有更好的表現機會有關,女演員遇到合適劇本與合適角色的機率大大低於男演員。
吃過飯,奧黛麗送了他生日禮物,拆開,裡面是一塊手錶。
去年也是送的手錶,就戴在他手腕上,她現在買禮物也不願費心思了,很隨便。
但還是真情實意的說了“謝謝”,然後吻了她臉頰。
基努·裡維斯坐在臥室床邊,低頭抽煙,聽見她柺杖的聲音,也沒有抬頭看她。
“基努,你沒說今晚會來。”她蹙眉: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兇猛的抽煙了,臥室裡全是煙味。她去開了落地扇。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基努淡淡的說。
奧黛麗有一度想發怒,想想,忍下了,“你是找我有事嗎?”
他神色有些猶豫:她不太高興了,他不願意見她不高興,但有時候,得狠下心來面對她的憤怒。
再說,他還沒有開始發怒,她憑什麼要惱火?
他開啟床頭櫃抽屜,取了一個木盒子出來,隨手在煙灰缸裡摁滅煙頭,擺弄了幾下木盒,開啟了。
他把盒子裡的東西倒在床單上,“這是什麼?你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奧黛麗在他拿出木盒子的時候就已經滿臉不悅,“為什麼要告訴你?誰允許你動我保險箱裡的東西了?”
“你告訴我保險箱密碼的時候就該想到,我總會發現的。”
“誰知道你會亂翻我的東西?”翻了白眼,“之所以會放在這種盒子裡就是不想讓你看見,你為什麼居然開啟了!誰允許你開啟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以為,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基努直接忽略掉“能不能動她的東西”這種問題。翻看她的東西是不妥,但她的態度問題更大。
奧黛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單上的東西:是幾個紙袋裝著的底片,一些沖印出來的照片,是她以前的黑歷史。
她伸手去拿那些紙袋和照片,卻被他抓住手腕,“我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這不是小事,你那時候還沒有滿16歲。你應該告訴我,早就應該告訴我。”
她很不耐煩,“哪有什麼‘應該’?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寧願你永遠都不知道。”
“你上次抱怨我有事沒告訴你,可你呢?你瞞著這麼嚴重的事情不告訴我。我以為,你該懂得什麼是‘坦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