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吐掉牙膏沫,“你是說,我沒法跟他比,是嗎?”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是想跟我吵架嗎?”
“我不是——”他匆忙漱口,嘴角還殘留著牙膏沫,拿毛巾擦了一下。
“你別跟我吵架,我不喜歡吵架,我會揍你的。”她用發帶束起頭發,洗了臉。
“我不會跟你吵架的。”男孩別別扭扭的說:“我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我,我很心慌。奧黛麗,你摸摸。”拿起她的右手,放在他心口,“我愛你,我真的非常愛你。”
“我不是說過,不要說‘愛’嗎?”
“我不管!我就要說!愛你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為什麼我不能告訴你?”
“——因為,像你這樣的男孩,說出‘愛’,就會要求對等的‘愛’,這是我給不了你的。我不會假裝我懂得什麼是‘愛’,然後對你撒謊,說我也愛你。那樣你以後發現我並不愛你的時候,就會真的心痛心碎。這比你明知我不愛你要糟糕一百倍!”
“你真殘忍。”海登輕聲說:“你真殘忍。”
科特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接到裡維斯先生,不堵車的話大概7點半到鳥街。
奧黛麗忙著送海登出門。海登雖然不很樂意,但還是乖乖騎上摩托車,風馳電掣的走了。
她也出了門,站在門口向基努家看了看:很近,走過去只要幾分鐘,從他家前院可以看到她的另一間別墅1018號的前院。她結婚那天,基努是什麼心情?她才不信他能老老實實待在外景地,換她她也不會。
又想了想:要是換過來,結婚的人是基努呢?不,不可能,她馬上否定。不管她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怎麼都不會讓他有機會去跟別的女人結婚,一定要拆散一次是一次。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她走了過去,向坐在車裡的利亞姆·約翰遜揮了揮手。利亞姆在車裡向她揮手示意。既然只是從路西走到路東,他就不用下車了。
房主要在外國待一年多,房間裡的傢俱就全都用白罩布蒙起來,前幾天剛找了家政服務員把罩布揭了,裡裡外外清掃清潔,檢查電路線路和安保系統,泳池清掃、換水,泳池邊重新擺放上躺椅和沙發,冰箱裡塞滿食物牛奶和飲料,浴室裡擺放上新的毛巾和浴巾。
基努到家的時候,就見房間裡的佈置跟他離開的時候略有些不一樣了,但他記得也不是很清楚。這無關緊要。
他很快在臥室裡找到他最想見的那個人。
“奧黛麗。”
她在步入式衣櫃裡不知道在翻什麼,聽見他聲音,轉頭微笑著看他,“基努!”
她撲過去,跳到他身上,雙腿夾著他腰,“我真想你!特別想!”
他用力抱住她,手託著她臀,“我也很想你。”
這麼說的時候,心都會猛的加快跳動,能告訴她這一點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愛就是要說出來,只要確定真的愛她,就要說,就要告訴她。
“我愛你,baby。”真想每天都能看著她的臉、抱著她、毫不猶豫的對她說愛她。在電話裡說愛她,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冷冰冰的,不真實,也很難令人信服。
“我知道。”她微笑著,仍然很冷靜,沒有暈頭暈腦回他一句“我也愛你”。
“你在找什麼?”
“隨便翻翻。”她手臂攬在他脖頸上,狠狠的吻他。又含糊的說:“別說話!”
他們光是接吻就用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從衣櫃裡出來,又倒在床上翻來滾去,胡亂為對方脫衣服。她的真絲襯衣被撕破了,於是換來一句:“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襯衣”。但馬上就被揭穿,“同樣的襯衣你有無數打!”
她氣喘籲籲,“要是每次跟你上床都撕破一件襯衣,我光是買襯衣就要破産了!”這麼胡說八道也是夠了,基努決定不理睬她的半抱怨半撒嬌,“focus!”
輕輕啃舐她胸前的膩白。她嬌聲嬌氣的呼痛,又總想壓在他身上,總不肯乖乖的配合。
“你要折磨死我了。”他略有點粗魯的狠狠壓住她,“別動!”
他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肌膚,想念她身體的每一處。想念是甘甜的,但又是無比煎熬的。對他來說,“喜歡”可能是比較容易做到的,以前他的那些女伴們,一定都是曾經喜歡過的;但“愛”一個人相當難,要能確定這個人是他想要的那個人,就更難了。
他很早以前就確定自己不會為了結婚而湊合,找不到那個最好的她,他就會一直保持單身。他從小沒有一個穩定的成長環境,父愛缺失,繼父們就算對他再好,但在一個男孩成長的過程中,都沒有在合適的時間起到合適的作用。他也很早就確定,如果有了孩子,就會盡量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有父親母親,疼愛他,照顧他,能讓他快樂的長大。
他從沒有這麼肯定,想要一個他和奧黛麗的孩子。
雖然實施起來可能不會太順利,但有很大機率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包括她,包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