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邇嘆了口氣,沒有選擇追上去,他去見了刁亦傑,格泰嘉園現在一天一個樣,他要去看看今天是什麼樣了。
老刁那烏黑的臉像打了光一樣的亮,陳子邇開著車與他去了小區裡頭轉,看房的人果然很多,他手到處指著,介紹的比陳子邇來買房那會兒細致的多了。
那架勢彷彿就是在對他說:“看,這是朕給你打下的江山。”
陳子邇則冷靜的多,他說起了盛世地産接下來的事。
“這個專案結束之後,接下來拿哪塊地你有想過嘛?”
刁亦傑說:“開會商量過幾次,不過還沒正式開始。”
他不想把房地産當成自己的支柱産業,拿地蓋小區這沒什麼意思,但資本積累總是要從這裡開始的。所以其實他利用先知圈下了深航區的兩塊地,都是軌道交通所經過的地方。
刁亦傑拿著手裡的幾張圖,問:“這是?”
陳子邇說:“我對盛世地産下的第一個指示。”
因為無法解釋,所以他不那麼明顯的獨裁了一下,但刁亦傑是個幹實事的人,他還是狐疑的問了一句,“就這麼定了會不會有些著急了?”
“相信我的眼光……還有我的資源。”陳子邇很認真的說。
刁亦傑與他對視了兩秒,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回到公司以後他就開始找人做可行性分析,陳子邇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見著沈煉瑩總監。
“刁總有一份獎勵計劃。”陳子邇笑著說:“具體的事務上,我能幫到他的地方不多,就只能撿些技術含量沒那麼高的工作來做,所以不必緊張,這次找你來是公司要獎勵你們銷售部的,尤其是你,沈總監,你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優秀。”
沈煉瑩的臉上綻開笑容,說:“都是刁……”
她眼珠子一轉繼續道:“是陳總領導有方,我所做的工作也是在眾多同事的幫助下完成的。”
陳子邇露出一個略有深意的眼神,他大抵也看出了這女人的心態,“有功要賞,有過要罰,這是最簡單的常識,沈總監做的好,自然是要獎勵的。”
沈煉瑩站起身以表尊敬,“謝謝陳總。”
秦末漢初,有位軍事天才叫韓信,他長於沙場,卻短於人情世故,楚漢相爭四年,劉邦對他始終多有猜疑,一次戰後,韓信對於劉邦的獎賞堅辭不受,但卻幫著樊噲請功。
這其實是個很不好的行為,樊噲有功,我劉邦難道看不到嘛?我會不賞嘛?你若認為我會不賞,則說明你覺得我是昏庸之主,你若認為我要賞,那你多什麼嘴?你一多嘴替他請賞,樊噲接了賞,是要感激我劉邦呢,還是感激你這個大將軍呢?
這裡頭彎彎繞繞的很煩人,但這都沒法避免,所以陳子邇並不是真的覺得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才接了這個活兒,他是想要這個施恩的機會。
沈煉瑩是他從感覺上願意更靠近他的人,所以選了單獨見她。
晚上,他又接到蔡一峰的電話,說宋曉波在酒吧不要命的喝酒,張瑾的事出於曉波面子上的考慮,陳子邇其實並未到處宣揚,就是蔡一峰崔旭他也沒說。
他知道結果會是如此,盛淺予說的那人會不會是什麼弟弟之類的,他壓根都不信,換個人他還有點期待,但張瑾他肯定不會有期待。
酒吧裡,紅光綠光快速閃躍跳動,震耳的音樂充斥著每一個角落,魔都的年輕男女們在這裡尋找著生活中漸漸遠去的刺激。
一個陰暗角落,三個學生樣的人坐著,中間是宋曉波,兩邊分別是蔡一峰和崔旭,不是說是勸酒的麼,結果他看到這兩人都喝起來了。
宋曉波酒量不大,因為燈光影響他看不出臉色,但看那稍有迷離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在被酒杯支配了。
蔡一峰讓開位置,“來了?你來說兩句。”
這種事,怎麼說啊,感覺說啥都沒用,他拿起一瓶酒先和他碰了一下,然後沒有選擇說感情。
只是看他這樣自暴自棄過度飲酒傷害自己身體有些不忍,他摟過宋曉波的脖子,說:“我知道你傷心,但身體是你自己的,有一天你輝煌了,身體一定要好,這樣才能享受人生,有一天你落魄了,身體也一定要好,這樣才能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