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面這才有了動靜,前首的轎伕壓下轎子,一身棗綠色官服打扮的吳苗走了下來,瞥了一眼一邊兒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不喜,徑直走進了大理寺的大門。
“走”
待吳苗踏進門檻,東豐對著轎伕揮了揮手,轎子吱扭吱扭被抬走,東豐卻沒有跟上,反倒是走到那女子身前,挑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略過一絲莫名的笑,對著女子身後的兵丁質問道,“你們兩個在大理寺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能懂點規矩呢。”
“今天要不是大人心情好,就剛才那一下,你們覺得你們現在還能穿著這身皂衣兵服在大理寺待嗎?”
“豐爺,這純屬意外。”那捂著女子嘴巴的兵丁說話帶著討好的笑,“剛才她過來,就被小的給轟走了,我也以為她不會再回來,誰知道吳大人轎子剛落轎,這女的不知就從哪兒跑了出來,小的還沒來得及呢。”
“屁話!”
“你說這都是屁話,你說你把這姑娘攆走了,可偏偏大人在的時候她就在,你說這話我能信,可是大人能信嗎?”
東豐一臉的誠摯,字字句句都是在為他們著想,“雲鳳雙煞的案子才過去不到一天,大人為這事忙活了幾天幾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大理寺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就是沒事。”
“可是你們呢,連一個姑娘都管不住,大白天的就在大理寺門口大聲叫嚷,讓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你說你們就不能把事情幹好嗎?”
“是是是,豐爺說的是,我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
“還有下次?”東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嘴裡也不輕不淡,“下次我可不保證大人心情也會像今天這般好,到時候你們兩個還能不能吃這皇糧都有一說。”
“不不不,絕沒有下次,絕沒有下次。”
“好了,你們明白就行,我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大人的確不喜歡這些刁民鬧事。”嘴裡說著“刁民”,東豐的眼睛又使勁剜了一眼“刁民”女子鼓鼓的胸脯,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她這是為誰喊冤哪?”
“她爹。”
你這不是廢話嗎,剛才她撲倒轎子前面的時候嘴裡喊得我沒聽到嗎,你以為我是聾子?
回話的是另一個兵丁,寬厚的臉龐,看起來憨憨傻傻的,怪不得不會說話,東豐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沒說話。
“回豐爺,她叫何汝蓮,她爹是軍器監駑坊的監頭何久翁,前些日子犯了案被關進了大理寺,也是這老頭年紀大了,身子骨估計不是很好,前幾天在牢裡病死了。這姑娘卻一口咬定說她爹是被人害死的,這幾日就一直在大理寺門口喊冤,怎麼說她都不信。”
“監頭?”
東豐想事情的時候,習慣一直摸鬍子,沉思片刻,眼睛忽然一亮,他想起前些日子老爺書房裡的一封書信上出現過何久翁這個名字。
“難道就是他?”
“豐爺說誰?”
那兵丁還以為東豐是在問他,若不是他一直關注著東豐,方才那一聲低問他還真聽不清。
“沒誰。”
東豐笑著搖了搖頭,再看那女子,卻見何汝蓮正瞪著一雙大眼睛也看著自己,眼睛裡流露著苦苦的哀求。
“也挺可憐的,爹犯了案死在牢裡,現如今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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