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幽藍色的龍鱗從她的身上落下，‘當’的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霽宣緊緊的摟著她。
越來越多的龍鱗從阿清身上落下，‘叮叮噹噹’的，連綿不斷的落在了地面上。
當阿清回過神來的時候，就連她的龍角也被霽宣折在了手中。
阿清此時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的龍身已經殘破不堪，身上的龍鱗都沒有剩下幾片，龍角也被折了。
她的身上血流不止，阿清咬著牙，沒有發聲。
霽宣再看看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嘴角流出一道血跡，才知道她把自己的舌頭也咬了。
所以，剛才她才一句話都沒有說，疼也沒有喊出來。
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經脈和骨頭都被摧殘過一樣，她整個人此時也是依靠霽宣攙扶著才能夠勉強穩著。
她的身體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她全身上下的肌膚都已經黑了，看上去十分恐怖，就像是一個個黑色的小窟窿一樣，深不見底。
腳下都是流動著都是她的血液，就連龍鱗上也沾上了她的血。
滴答滴答。
她的血落在霽宣的身上，卻顯得他此時此刻有一種修羅的氣質。
“我不能讓你跑了，這樣，你就跑不了了。”霽宣湊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間，又依次吻了吻她的眼睛、鼻子和唇，笑了笑。
阿清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終於，她抵不住痛苦，暈了過去。
霽宣將她抱起來，走過來將人輕輕的置於榻上。
阿清陷入黑暗，無窮無盡，陷入了深淵，拔不出來。
自日後，阿清就一直昏迷著。
霽宣為她看過，沒有性命之餘，她那一口氣，只要吊著就好了。
霽宣一揮手，房中的血色便消失不見。
過了十幾日，阿清還沒有醒過來。
二十幾日後，她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霽宣總是會微笑著看著她，在她的身邊。
就算沒有醒過來也沒事，他只要知道她還活著就行了，雖然呼吸微弱，但是她的確活著，的確還有一口氣。
蒼白的臉色，額間的虛汗，但霽宣看著的，還是她那張臉。
那張讓他不由自主，魂牽夢繞的臉啊！
霽宣傻笑著，他每日都會看著她，時而修煉。但是，更多的卻是看著她。
會溫柔，也會粗暴的親吻她。
會輕輕的摟著她睡去，會看著她睡去。
這樣安靜的話，她就不會跑了，也不會說不喜歡他了。
其實，這樣也很好。
但是，這樣又不好。
在他的心裡，有兩股不同的聲音縱橫交錯。
一個聲音告訴他，要愛著她。可是另一個聲音卻說要留下他，用殘忍的一切才能夠留下她。不然，她會跑的。
聲音時有時無，可卻是後者將他的意識完全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