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點頭道:“大叔,我剛從山上下來,那邊訊息不通,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跟我講講。”
中年男子壓低聲音道:“現在不單單是聖水系換了主人,整個五系的主人都換了,現在聖水系不叫聖水系,叫聖水郡,以前的晶木系、玄山系、幽火系、金靈系一夜之間都已經被派兵駐守,更名為郡城,五系現在改為國,原來五系所屬的土地,現在都歸國所有。”
一時間資訊量太大,鳳鳴沒有反應過來她重複道:“什麼國?”
中年男子道:“就是吳國,這一國之主以後都得稱之為國王。國王剛釋出訊息,順他者有房有地有銀子,逆他者就那下場。”說著中年男子指向城牆上掛著的幾具屍體。
鳳鳴順著男子的手望去,只見城牆上掛著二十幾具身穿聖水宮服的屍首,屍身鮮血淋漓,面目已經模糊,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發冷,胃內一陣翻江倒海。
鳳鳴剛要走上前去,被子木拽住了,子木在她耳邊低語道:“不要衝動,我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當務之急我們先要找念念和珈藍他們。”
鳳鳴聽後呆怔了半晌。
中年男子見狀道:“老百姓不管誰掌事,只管能不能吃飽飯,聽說前陣子金靈系鬧糧荒,都已經開始人吃人了。”
中年男子越說越來勁,鳳鳴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她滿腦子都是那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個女人喝住那個中年男子,將他的耳朵薅住道:“少說兩句,禍從口出你不知道嗎?你說的這些話,萬一傳到國王耳朵裡,那一句都夠你喝一壺的了。”
中年男人被女人拽走了。
月北喬裝打扮來到城門邊上,見兩邊被重兵把守,那些黑衣死士逐一對進城的百姓對比,他們手中拿的畫像正是幽狸火、珈藍、子木、鳳鳴、還有自己。
月北見狀假裝肚子疼,退出了排隊進城的隊伍,他走回來扯著子木他們往深山走去道:“咱們已經被通緝了,別說這聖水城進不去,我估計其他幾個地方也都是這樣。”
子木道:“這吳中元行動夠迅速的,咱們只走了四十多天,回來他已經將五系統一了。”
月北道:“他蓄謀了那麼多年,這應該不是一時衝動,咱們現在怎麼辦?”
鳳鳴道:“這山上有幾家獵戶,我跟知楠第一次出來遇到危險,就是躲在他們家裡,那獵戶心地善良,咱們先找到歇腳的地方再議其它事情。”
鳳鳴帶著子木和月北來到了獵戶部落,這裡與當年她和知楠第一次來時並沒有多大變化,她見院子的木柵欄大門虛掩著,就朝裡面喊道:“大嫂子,你在家嗎?”
裡面走出來一位身圍虎皮裙的婦女,當年的大嫂子,兩鬢已經泛白,她看到鳳鳴後顯然沒有認出來,而是膽怯的問道:“你們幾位是?”
鳳鳴說了自己的來意,並講出當年自己喝過的兔子湯,大嫂子立馬想了起來,她扯過鳳鳴的手親切的說道:“歲數大嘍,記憶力就差,快進屋歇歇,我給你倒碗水。”
鳳鳴跟子木他們進了屋,見屋裡屋外就大嫂子一個人忙乎,她道:“大哥又進山裡打獵去了嗎?”
大嫂子聞言怔了一下,嘆口氣道:“大哥去金靈系送了一趟木頭,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以前這個家靠你大哥打獵、劈柴、賣木頭為生,也算寬裕,現在你大哥已經失蹤半年多了,我這日子過得也難啊!”
鳳鳴聽後急忙將自己腰間的銀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她心裡明知道獵戶大哥凶多吉少,但還是安慰大嫂子道:“大哥許是有別的事耽擱了,沒準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我就是路過來看看你,這點銀子你收下。”
大嫂子連忙推脫道:“你看你,好不容易來一回,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快把銀子收好,你這趕路比我花銷大,我一個人,在山上挖點野菜也能活,要這銀子沒用。”
鳳鳴道:“你就收著吧!我這還有呢!”
大嫂子給鳳鳴他們做了一頓粗糧晚飯,吃飯的時候鳳鳴見大嫂子單獨盛了兩碗飯向柴房走去,鳳鳴問道:“大嫂子不與我們一起吃嗎?”
大嫂子湊到鳳鳴耳邊道:“我知道姑娘你不是壞人,我就對你實話實說了,前兩日我收留了一對從聖水城那邊逃出來的母子,聽說聖水城那邊換了主人,在到處抓人,所以這事姑娘萬萬不要對別人說起。”
鳳鳴嘆息道:“亂世苦百姓,都是命苦之人,我幫你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