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亂的取勝者,毫無疑問成為了喪屍的天下。滿目瘡痍的戰場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只是那命懸一線的驚心動魄始終縈繞在每個亡靈的心頭。
申屠在城門外,親自迎敵,卻不知道,城內早已不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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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帝姬宮。
推翻了勝利的號角,在開始蔓延至了皇宮。
沐月躺在軟榻上,用前夕潔白的指腹,按住了心口刺青的疼痛。這種難忍的心病,似乎又在隱隱作痛發作,就如真的要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難以附加的疼痛,讓她一時無法清醒意識到,如今皇城內外的格局。
娥宛本來給沐月熬好了藥,卻被一個蒙著帷帽的女子,給攔了下來。
女子將劍直接架在了娥宛的脖子上,沒有商量的餘地冷冽道:“想要我劍下留人,就說!南巫國公主在哪裡!”
娥宛輕藐一笑,要不是手中是給公主的藥,她自然不會讓此人有機會,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在這個時候想見公主的人,不是敵人,就是生死之交!你!是?”
本以為,這皇城宮女,不過是被一嚇就說實話的人,沒想到,撞見了一個與沐月最為親近的貼身婢女。正好可以少費些時間了,想到這裡,玦玓收回了劍。
“帶我去見月兒吧!”
娥宛一時傻愣,月兒,這個女子什麼來路,竟然會直呼公主的名諱,到這麼親暱的地步,看樣子來頭不小,與之前的公主應該認識。
“喏!看見我手中的藥了吧!公主病得不輕!”
玦玓這才注意到,娥宛手中的藥,知道一直纏繞在沐月身上的心病,還是沒讓她逃過宿命。點了點頭,示意娥宛帶路。
捂著胸口,待疼痛稍微有些平緩了,她才勉強支撐起了虛弱的身體緩緩起身,走向一簾帷幕上的望月臺,一身月白色的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身披雪白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幹淨徹骨入畫三分。
抬眼望著帝城多出來的一座巍峨高聳的白塔,被一片黑暗籠罩在了血獄中。以為是自己眼花,産生了錯覺。當凝神相對的時候,彷彿身體裡有了一種回應,讓她血液再次翻滾了起來,蠢蠢欲動想要爆發。
沐月想要開口,卻不如一口鮮血作嘔,破口而出,摻雜了蒼白的嘴角。
心裡參半了難受的沐月,沒有開口,心裡卻說道:“我為什麼感覺到了那白塔裡的悲傷!會讓我産生了共鳴的心!”
此話一落,那金色的眼淚,就隨著沐月的眼角緩緩而滑落!
像是一開始,就藏在了她的眼角,等待這一幕的悲涼而泣!
天下到底發生了怎樣的風雲變動,即使不知道外面一切動向的沐月,也覺得思緒難描繪。
玦玓隨著娥宛到了閣樓,看著那剝離姿態的身影,就知道還是那個沐月,那個她們姐妹中最小,最美的小丫頭。只是—更瘦了,她...
“公主,你該喝藥了!”
娥宛一聲落下,玦玓便接過了娥宛的藥,朝著沐月走了過去。